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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妻 第4节 (第1/4页)
文人傲骨,求的就是潇洒随性,觉得世人皆俗,恨不能梅妻鹤子,荀引鹤是要做文人表率的,拖家带口像什么话? 荀引鹤看着荀老夫人心疼得落泪,淡道:“娘,罢了,莫要耽误别人家姑娘了。” 他这一去,就是五载光阴,从夏日荷举到冬日梅绽,都未曾归家,幸好他止住了老夫人为他娶妻的打算,否则妻子五年独守空闺,也不知道要熬出多少眼泪来。 夏云辉像是想到什么,问道:“两年前你不是就相看中了一个姑娘,说是预备娶妻,怎么后来又没了动静?黄了?不能吧。” 荀家随便一个旁支的子孙都是不少人心中的乘龙快婿,又何况是家主荀引鹤,根本就不会有人拒绝荀引鹤的求娶吧。 但荀引鹤瞥了他眼:“你今日话颇多。” 夏云辉道:“关心你罢了,你岁数也不小了,不为别的,为了子嗣考虑也该娶妻了,要是没有看上的姑娘,我叫夫人帮你打听打听?” 此时小厮却打起帘,进来通报,夏云辉扫了眼小厮双手递上的拜帖:“沈知涯?那不是新科状元么,他带夫人来做什么?你家又没有可以款待女眷的女主人,总不能要老夫人陪客吧?” 他嘀嘀咕咕的,是在抱怨沈知涯不懂事,而且他也没觉得荀引鹤会见沈知涯。这种一看就是来拜门路的事,荀引鹤向来不喜,何况他们还在品琴。 但修长的手却在他眼前抽出了那张拜帖,宽松的衣袍走动间,有檀木香幽幽浮来,荀引鹤道:“我去见见他,你替我在此待客。” “欸?”夏云辉莫名,“你真要去啊,可你没有能招待女眷的女主人啊!” 第05章 相府好雅致。 这是江寄月的念头,那些高墙大门确实给人很强的压迫感,可是走进了院中发现,院景却非常精巧风雅,奇松顽石作景,石窗雕花窥景,都显露着主人的闲雅。 仆从将他们引进了会客的正堂,挑高的房顶,高大落地的十六折紫檀木屏风分割开堂室前后,上悬泥金抹粉的牌匾的匾额,正书“宽德堂”,两侧是乌木联牌,简书八字“长绵世泽,丕振家声”。中间一地楠木交椅,椅背上嵌有太湖石,每块都以‘二十四孝’为文章,刻有人物动态。 仆从引江寄月与沈知涯于右侧坐下,即刻便有穿金戴银的婢女端着填漆茶盘,上放小小一盏成窑五彩小盖钟奉上新茶来,另有两个婢女端着椅榻,跪在地上,帮客人搬脚,唬得江寄月不自在地忙抽回了脚,连道几声‘使不得’。 排场是真的大,处处都和香积山不一样。 沈知涯皱眉,道:“这是相府的规矩,你坐下便是,胡乱说话,反而让诸位jiejie难做。” 他也是头一回见识簪缨之家的作派,却没什么不适应,反而怕行错踏迟一步,惹了笑话,而方才江寄月的推就,显然就太小家子气了,沈知涯有些不满。 江寄月不大适应地落座:“没必要这样,我自己会抬脚的。” 正说着,荀引鹤便进了来,江寄月未见其人,先听得他腰间玉佩玎玲作响,便不由地紧张起来。 江寄月长于山野,对官阶品衔没有太多的概念,但荀引鹤掌握着对她的婚姻的生杀予夺大权,所以江寄月不能不紧张。 其实说来可笑,她对与沈知涯在一起,已经并无多少的期待,可昨夜沈知涯那般一说,又让她死寂的心复燃了起来,总想着,万一呢。 此时袍靴在她面前停下,江寄月还未按着沈知涯所教的行礼,便听荀引鹤温润的声音道:“香积山一别已五载,沈夫人可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