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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生死自負 (第1/4页)
8.生死自負
蘇帕查對於她來說是怎麽樣一個強大的存在呢?阿羽不得而知,烏鴉說在拳臺上認輸不是壞事,修文師父也曾因她表現出的桀驁講過類似的話。 「阿羽,睇得透失敗,識得認輸,先係變強嘅第一步。」她牢記這條教誨又從來不甘遵從。 從成為烏鴉的打仔開始,阿羽深覺心態發生了潛移默化的轉變,她的確痛恨社團黑幫的行事作風,可對於拳手的角色適應得很快很自然,有時真分不清,這高於常人的格鬥資質究竟是天賜的恩惠還是枷鎖。 與蘇帕查的對抗指日將至,她真正感到了空前未有的焦慮,半夜三更時常失眠起身,心緒紛飛,更是察覺到了身體上的不佳狀況,大概就是超仔所說的「生理紊亂,姨媽不來」吧。 當天,阿羽被陰測測的腹痛疼醒,稍顯無力地去了廁所,才發現生理期不但來了,居然還提前了多日。 她長嘆一聲,扯住頭發亂抓一氣,這無疑是糟糕透頂的預兆,下午就要和蘇帕查互搏,本就沒把握,還怎麽打?只好倒了點熱水,拼命灌了幾杯,盼著難忍的腹痛盡快散去。 打得退一眾惡漢偏偏無法打退生理上的禁錮,點解要做個女人…小時候黃大仙祠的神棍說她命帶擎羊,叫她長大了註意身體方面的不適,她那時根本聽不懂,如今想來正是此意。 又是幾杯熱水下肚,她深呼吸調整了一番,假裝不在意。 午餐時分,向坤關切地問她:「阿羽,你係咪唔舒服啊?我見你面青口唇白咁…」 阿羽勉強擠出笑容:「啊?我無嘢啦,可能瞓得唔好。」 「唔掂嘅就唔好死頂,你同公司請個假唔好去啦。」 請假…怎麽可能,這飛機要是一放,烏鴉非把她掐死不可。 「真係唔緊要,晏晝公司裏仲有D事呢。」 向坤不是沒懷疑過阿羽的工作,這小妮子整天通勤時間不正常,剛上班就有那麽多錢,上次的幾十萬來得蹊蹺,臉上還有瘀傷,他總擔憂阿羽是不是走了歪門邪道。 「係呢坤叔,我問你D嘢啊…」 「哦?乜事啊?」 「修文師父…」阿羽貌似不經意地提起:「佢以前係做D乜??係咪都係教拳嘅?」 「…修文佢都走咗好幾年啦,你點無啦啦會想問佢D嘢?」 「嗯…就係有啲好奇…」阿羽看了看向坤:「從嚟都無聽師父提起過。」 「修文啊,係我舊時喺九龍寨嘅老鄰居嚟?,呵呵…佢仲係細蚊仔嗰陣就已經好鍾意武術,一嚟二去就熟咗啦。」 他敘述得如此簡潔,阿羽還是快速分析了其中信息量:「佢好似都無屋企人?喎,我見佢食同住都喺拳房度。」 向坤眼神閃爍,清了清嗓子:「佢本來都有屋企人同愛人嘅,只係後嚟...阿羽啊,其實…」 「好啦坤叔,我都係隨口問下?咋,返工就快遲到,走先啦~」阿羽忽地中斷了他的話,匆匆挎著包穿上鞋出了門。 她那麽能感知情緒,怎麽會看不出向坤的難言之隱,再說下去,她害怕知曉無法接受的秘密,還不如將之掩埋,永不見世。 向坤進入房間,戴上老花鏡,從一個陳舊褪色的鐵盒裏拿出一張老照片,過去熟悉的面孔,江湖崢嶸的歲月,誰都有難以抹滅的回憶,阿羽這孩子,已經看出了端倪? ○○○○○○ 黑虎一片肅殺之風,雷耀揚早已帶人到達,今日館內沒有一個外來的觀眾,這場比賽不公開不對賭,純粹是東星社兩名五虎的意氣之爭,以他人性命為籌碼。 蘇帕查與他的泰國班底一同在場,烏鴉出於故人相見的禮儀出面迎接。 對方披著戰袍,雙手合十微微彎腰,向烏鴉行了低眉禮。 蘇帕查能說一口流利的粵語:「陳生你好,八年無見,你睇落越嚟越精神喎,好開心仲有機會可以同你喺香港見面。」 「蘇帕查師傅使乜客氣,你咁遠水路嚟到,今日真係要請你多多指教啦。」烏鴉難得說場面話,收斂了平日的囂張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