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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5 其实最开始,江楠并不这样轻贱自己 (第2/2页)
心神,又累又疼,一瞬间昏死过去。 等王侃世再次醒来的时候,在医院得知同行的另外几人落下了终生残疾,还有一人下落不明,而始作俑者,江家江楠,关了一个月又放出来了。 他才觉得自己在这诺大天子脚下有多渺小,甚至怀疑如果不是自己父亲兼职副官的身份,小命也不保。 他对江楠,又敬又怕,多过自己亲爹。 这几年跟着江楠,也算是摸清了他一星半点的脾性,概括来说,不去触他的霉头,就不会有事,一旦碰了逆鳞,天涯海角也要追杀到死,故江二以睚眦必报著称,且在刻薄这方面远胜范雎。 跟了几年就算是狗也养出感情了,王侃世也能和江楠说得两上话,但是逐渐发觉,这人很奇怪。 人活在世界上,极少人没有欲望推动,于他一个纨绔,每天盘算吃喝玩乐,于一些大人物,权势欲望滔天,于普通老百姓,忙忙碌碌为柴米油盐奔波,而江楠,是另类的另类。 要说超凡脱俗,没有那么高雅,不像深山老林的隐士追求道法自然,亦不是看淡生死,他好像天地的浮游,野草,流浪狗,得过且过,遇草吃草,仅仅是活着,买来名贵车是图新鲜感,穿着名牌是家里条件使然,没有也浑然不在意。 他一直不理解,江楠这样的太子爷,父亲是某人大代表兼司令,母亲世家小姐,即使近几年式微,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泼天的富贵别人享受都来不及,他却弃之如敝履。 直到王侃世窥见他前十八年的零零碎碎,才发现。 他前十八年的人生是空白的。 查过往的江家,从来没有一个叫江楠的人。 那是一段被偷走的人生。 后来的事,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此刻的郑霁月,正蹲在蜷缩的江楠身边。 他的肩膀微微耸动,黑色的发被汗浸湿,贴着额头,因为压抑着哭声,鼻尖红红,可怜的像谁家被抛弃的小孩。 脆弱得让人心动。 郑霁月手一动,捏着他的下巴,松开被他自己咬的血迹斑驳的手背。 “松口。” 熟悉的语气。 他仿佛回到几年前还在一起的时候。 江楠睁开眼睛,眼前的泪水糊的看不清,隐约有个人影,垂下来的长发蹭到他的手,让人心安的气息。 半小时前维持的陌生客气的氛围顿时荡然无存。 他的泪从眼角滑落,像人鱼的泪,散发微弱的光,他没有躲,直直看着她,但嘴乖乖松开,任由她捏着自己的下巴。 他几乎贪恋地汲取关于她的一切,兴奋地发抖。 很少有人知道江二其实是个爱哭鬼。 郑霁月也是在他们刚认识的时候误打误撞开启了这个机关。 他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实在太差,让她不禁怀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她试探地问:“你没事吧?” 江楠没有回答,但是接下来的动作让她头皮发麻。 他微微启唇,低下头,顺从自发地把她的手指含入口中。 她的手指还沾着他的眼泪,咸咸的,可是他也没有嫌弃,甚至伸出深红的舌头,从指尖顺着舔舐到底,脸上还冲她笑。 他长得太漂亮,做这个动作并不恶心,白玉似的皮囊,带着水光的唇色,更是把此时的场景变得诱惑色气。 更何况他明显在讨好她。 郑霁月一年没见他,被这个动作吓得够呛,正想将人一把推开,碰到他烫的过分的身体,忽然记起了以前的一件事,手上的动作慢下来。 她脑海里的淡忘的记忆走马观花似的一件件闪回。 江楠见她没有过分抵触,又轻轻去捉她另外一只手,动作很轻,似乎生怕她拒绝,然后慢慢来碰自己的脸。 真的触碰到的时候,他浑身都抖,似乎是想笑,但是一张嘴,就掉了一串泪。 “你是郑霁月。” 郑霁月想起几年前的晚上,江楠浑身guntang地跪在地上,衣不蔽体,面色潮红,哆哆嗦嗦俯身亲吻她的脚。 她回:“我是。” 其实最开始,江楠并不这样轻贱自己。 他们相遇的开端,也不在这件小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