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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女主她每天都在演 第22节 (第3/3页)
他还记得她嫁他时颊边的红晕,还记得她收他情书时的娇羞,还记得他们一起种下树,发愿生第一个孩子时要去石榴树边还愿。 他们还有那么多关于未来的设想没实现,他们还要儿孙满堂,共白首的,他怎么就在上京路上,病骨支离,撒手人寰了呢? 他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书生记得,他在路上走了很久。 一年,两年,三年…… 他走了好久,一路走,一路忘,走到村头,就什么都忘了,可还记得要回家。 可家在哪儿呢? 他也忘了,在这孤魂野鬼似的飘。 窈娘问他怎么就死了呢,书生只一句:“淋了雨,一场风寒,起不来就没了。” 他说得很淡,可窈娘又哭起来。 她不知道怪谁,该怪雨、怪自己、还是怪他不当心?可又好像什么都怪不着。 窈娘哭了很久,书生陪着她,直到所有的泪都哭完了,才朝她伸手:“该走了。” 窈娘看看他,竟露出刚成亲时的害羞表情:“好。” 她将手放到他手里。 两人手牵手走到了石榴树下,书生朝沈朝云伸手:“仙士老爷,请将坛子给我。” 扶璃看看沈朝云,原以为他会拒绝,谁知他只是看了眼书生,竟真的将那坛子交到了对方手里。 书生缓缓抚摸着这坛子上的裂缝:“我叫温生送来一封放妻书,还有便是这个坛子,嘱他将这坛子埋到石榴树下,如今…” 他随手一抛,灰粉如沙:“就让它随风去吧。” 两人朝扶璃和沈朝云做了个长长的揖,而后携手往外走。 如沙粉沫里,扶璃看到场景渐渐变幻。 窈娘坐在凳子上,穿了红嫁衣,由一老妪拿了个红盖头披上,她坐上轿子,颠啊颠地来到了一个挂满大红灯笼的房子,她在大堂里和书生拜堂,大堂里有酥糖的香气,有宾客的鼓掌,有声音在唱: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 沙粉落尽。 扶璃安静了会,问:“这是域主的记忆?” “是。” 扶璃想,倒看不出那温温柔柔的书生,才是那真有执念的。 她突然记起之前听沈朝云念的几封情信,以及他刚进域时他长长的一揖,对她说:“小娘子原谅则个。” 倒真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呢。 扶璃突然有些不得劲,这情绪她自己都说不清哪里来的,只道: “那黄生死得好早。” “当是,”沈朝云道,“凡人性命如草芥,上京路途遥远,常有病死者。” 扶璃点点头,却突然“咦”了声,矮身在那沙粉里要一抽,竟抽出一张红封纸。 那纸就和那抛落的碎瓷在一起,只露出了一角,那红已经褪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