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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祖宗堂的怪事 (第3/5页)
次日见过他一面。记得挽香说,不能把他当成一般的下人,就连少爷见了他也要以叔叔之礼相待。” 莲姑道:“你记忆力倒不错,一天之内见了几百个人,竟能记起他的名字和相貌来。”她冷冷说道:“韩季平读过几本书,是个出了名的犟脾气,他不但瞎了一只眼,另一只眼也患有眼疾。几年前他混的穷困潦倒,连饭都吃不上了,是夫人收留了他,体谅他眼力不好做不了重活,就让他看守祖宗堂,又清闲又体面,薪金给的又丰厚。谁知他竟然不知恩图报,还在这等大事上和夫人作对,实在是个不知好歹的老东西。” 许绣氤道:“他顶撞夫人,未必是不知好歹。夫人身为当家人,为韩氏一族的前程谋划,是尽职尽责。他看守祖宗堂,对存疑之事提出反对,也是尽到本分,倒不便苛责了他。” 莲姑道:“你刚过门,对韩家的事还不甚了解,何必为他开脱?摔坏牌位的人必定是他,我定会向夫人禀报,按家规处置。这也是。。。”她加重了语气,一字字说道:“我的职责所在。” 许绣氤笑了笑:“姑姑为何这样肯定,摔坏牌位的一定是他,不是别人呢?”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莲姑的脸色依然清冷:“我昨日傍晚才来此间看过,里里外外还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异常。韩季平奉命看守,只有他有大门的钥匙,这大堂的窗户又都是从里面开启的,别人根本进不来,不是他昨天夜里捣的鬼,还能是谁?” 说完她转身要走:“事关重大,闽南吴氏是得罪不得的。我要赶紧向夫人禀报,恕我不能再陪着少奶奶了。” “可是我认为,摔坏牌位的人并不是韩季平。”许绣氤在身后淡淡地说了一句。 “哦?”莲姑诧异地转过身来:“为什么?” 许绣氤伸手往木架上一指:“因为牌位原本是放在木架顶上的。” “那又如何?” “做牌位的木材很坚实,要摔成这样需要一把力气,女人是做不到的。而男人就不同了,即使再矮小的男人,身上的力气也不是一般女人能比的。” 莲姑暗中皱了皱眉,心道:“这不是废话吗”,表面只淡淡说道:“女人自然做不了这种事,也不会做这种事。” 许绣氤接着说下去:“韩家的内宅里基本都是女人,为了防止男仆欺负丫鬟们,留用的寥寥几个男仆身材都很矮小。只有韩季平身材很高、手臂很长,是一个例外,因为他是韩家的族人,又年老多病没有这种风险。这间屋子里并没有任何垫脚的东西,别人根本拿不到顶上的牌位,而韩季平却可以轻松做到。” 莲姑越发皱紧了眉头:“这话我就不懂了,这不正说明事情就是他做的吗?” “关键就在这里”许绣氤笑了笑:“这个人并不是用手拿到牌位的,而是用一种鞭子样的东西把它们卷下来的。证据就是,留在顶上的老爷牌位原本也是立得好好的,却因为受到鞭风的震荡而倾斜了。鞭子可以卷下东西,却无法把顶上倾斜的东西扶正,说明这个人身材不高,伸手根本够不着。” “还有,这些牌位不论形状和做工都是一模一样。韩季平一只眼失明,另一只患有眼疾,深夜之间,烛火朦胧,他怎么能准确看出哪一个才是老爷的,独独把它留下了呢?” 她认真地看着莲姑:“所以,我想请姑姑多多思量,莫要冤枉了不相干的人。” 莲姑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语声依然冷淡:“少奶奶说我冤枉了好人,也未免把我看得太愚蠢了。” 许绣氤笑道:“姑姑误会了,我绝没有这个意思。。。” 莲姑打断了她的话:“你所说的不过是猜测,并非亲眼所见。而我,若不是握到了确凿的证据,又怎么会认定是韩季平呢?”她拿出了那个绣花荷包:“你打开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许绣氤接过来:“这是装水烟叶子的烟荷包。” 莲姑道:“内宅上下,只有他一个孤老头子好抽水烟,这是他的随身之物。不但这烟荷包是他的,就连是谁做了送给他的,我也知道。”她说到这里,眼里不由自主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想不到他这样一个老怪物,王婆子竟然看得上。” 许绣氤浅浅笑道:“老实人总会有人喜欢的,这也不足为奇。韩家规矩森严,姑姑知情而不揭发,这正是你的仁慈之处。” 莲姑道:“这事夫人早知道了,说他一辈子没娶过媳妇可怜见的,过些日子索性就把王婆子许给他,让他有个洗衣服做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