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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昼短 (第2/6页)
自己正以八爪鱼的姿势扒在赛诺身上,双腿圈住了对方的腰,臀缝贴着的某个东西隐隐有抬头的趋势。恰巧赛诺也在此时无辜地睁开了眼,两相对望,闹了两个大红脸。 提纳里越想越拉不下脸,只好把一切都归咎于对方——被赛诺的气息包裹的感受实在不赖,像是沐浴在暖融融的阳光底下,安心到无以复加,根本无法拒绝嘛! 总而言之,如果没有这段夜深时的插曲,今夜大概又会是一个甜美的夜晚。 至于现在……提纳里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口气。一晚而已,忍忍就过去了。可能的话,就请庇佑蒙德的风神大人行行好,把敞开缝隙的窗户吹关上吧? 他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拉下自己高耸的耳朵,又往赛诺的怀里拱了拱,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挡掉些许噪音。恰在此时,晚风将两扇窗门掀开大半再重重关合,发出极为嘹亮的关合声:在诸多回应心愿的方式中,风神选择了最有喜剧效果的一种。提纳里被这番动静吓了一跳,猛地向后一缩。身下的床板也随之震颤着地叫了几声。 于是,漂亮的红色眼睛应声睁开,眼底还晕着一层迷迷蒙蒙的水雾。 “……怎么了?” 怎么还是把他吵醒了?提纳里懊恼地咬了咬下唇。或许是因为从睡梦中惊醒,又或许是晚间的风太过干燥,话音出口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就连声带的振动都显得颇为滞涩:“风把窗户吹关上了。现在没事了。” 赛诺似乎仍然处在发懵的状态,眼皮半垂不垂地耷拉着,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喔……” 犯困到有些笨拙的神情,在赛诺身上就更为罕见了。出差在外的时候,他更习惯抱紧赤沙之杖倚着树干睡觉。一旦周围有任何风吹草动,他能第一时间清醒过来,随时随地都可以再度踏上追捕的道路。反应之迅速、神智之清明,会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从未进入深度睡眠,或是干脆在脑门上安了个隐形的电子天线。 然而,提纳里的身边会是永远的例外。在面对提纳里的时候,赛诺总能轻而易举地放松警惕。也是在正式在一起之后,提纳里才见识到了赛诺不为人知的更多面。比如他在打牌时的生动模样,比如他在下厨时手忙脚乱找调料、抱怨为什么菜谱上只写“适量”的神情,再比如半夜被唤醒时的懵懂神态…… 见惯了他作为大风纪官的状态,赛诺鲜活的、热烈的、甚或有些笨拙的每一面,都让提纳里觉得……很可爱。 赛诺扶着床角坐起,眨了眨眼睛,似乎又清醒了几分。他揉了揉后脑勺,抬手将床头灯拧成恰到好处的暖黄,先走到窗台边扣好搭扣,又趿拉着拖鞋走出了卧室。再回到房间里的时候,他给提纳里端了一杯温开水。 沙哑的声音被他注意到了啊…… 总是这样。赛诺总是稔于以行动替代所有不必要的言语,或是将心中所想化为一道更为掷地有声的注视。 接过玻璃杯的同时,提纳里隔着晃荡潋滟的水波看着赛诺。目光掠过他俊朗的眉眼、挺拔的鼻梁、干燥的嘴唇,一路放肆地滑下来,替代指尖拂过胸膛起伏的肌rou线条,最后停在睡得发皱的短裤上。以人鱼线为界,昏黄的灯光切割出更为显眼的阴影划分,灶台上残留的水渍凝成几滴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V形的线路慢悠悠地下滑,在裤腰处晕开一小片暧昧不明的痕迹——随着水珠的滑移,提纳里的喉结也微妙地上下滚动了几下。 换做在从前,提纳里或许会羞于这般长久的凝视。到后来,他逐渐意识到,每一次和赛诺的接触,都能发掘赛诺身上新奇的一面——而这一认知让提纳里更乐于主动去观察。毕竟,学者对于未知的、富有可能性的人事,总是拥有无尽的好奇心的。看得多了,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还能衍生出孩子气的理直气壮来:这本来就是我男朋友,多看几眼怎么了? 他们对彼此太过熟悉,何况人的眼神可以袒露太多心事。在提纳里放下饮空的水杯后,身下柔软的床榻下陷了一角。伴随着细碎的布料摩擦声,双眼被阴影覆盖。迎上提纳里热忱的目光,赛诺再度将他圈进了怀里。而提纳里则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率先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