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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第1/4页)
自古以来,人人皆信“以死为生”之理,死与生一样,是人生大事。而今太子,并受五常,终究难逃一死。 大虞礼制,储君薨逝也为国丧,一切治丧,包括发丧、宫中举哀、沐浴、饭含、入殓、发引、遣奠、安神等。 昨日丧钟撞响便是讣告天下,今日卯时,满朝文武,皇亲贵族皆需入宫跪灵至午时,方能离去。 灵堂就设在长安殿,殿内灵柩两侧,有一百零八僧人诵经,超度亡灵,解冤洗业,灵前冥灯长燃,风卷灵幡。 殿中诵经,殿外哀乐交织着,似一片阴云密布在所有人心上。 众人皆服素缟,一片白芒,似为早春二月徒增寒意。 百官秩序井然,依照品阶,轮流跪拜上香,素日喜奉承之人,一见棺材,便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礼部主持仪程的官员见状,连忙吩咐“上茶烧纸”之后,将其送出殿外,恐惊扰太子安灵。 轮到萧澈,他面色深沉,不喜不悲,上香之后,拜手稽首,再三拜一叩,随后起身竟再次跪拜上香。 众人大惊,礼部官员正欲阻拦,秦安拦道:“萧将军为表心中哀思,又恐殿下不喜哭声,遂以此法来祭奠,我想殿下在天之灵定不会怨怼。大人觉得呢?” 对方只好点点头。 秦安自然知道萧澈再次行礼是为颜琤,可这毕竟不合礼制,也只能如此假借祭奠太子之名来做解释了。 萧澈行完二礼,便起身走出殿外,找到自己的位置,端跪起来。 秦安所料不差,任何服丧之礼,萧澈必会重复一次,就连跪灵,众人在午时散去之后,萧澈依旧端跪,直至酉时方才起身。起身时双腿早已麻木失去知觉,竟站不稳。 一直陪萧澈服丧的礼部官员见状连忙上前扶起萧澈道:“萧将军,今日停灵第一日,将军如此心诚,殿下只会感激。之后还有六日,将军还是要以自己身体为重。” 萧澈摇摇头道:“直至殿下出殡送葬,萧某日日如此,劳烦大人叮咛了。” 对方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困惑并未听闻太子与萧澈交情匪浅,为何这般礼诚? 萧澈双腿渐渐恢复力道,便站直身子,作揖谢道:“有劳大人,萧某告辞了!” 萧澈须得匆匆回府,秦安怕是已经在府中久等了。 一入府,便看到秦安在正堂喝茶,对方见萧澈终于回来了,笑道:“你若再不回来,你这府中的新茶陈茶我怕是都得喝光了。” 萧澈边走边苦笑道:“阿璃如今没法参加丧仪,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也只是这些了。不想让他日后因此,心中遗憾。” 秦安笑着将早已泡好的温茶递给萧澈道:“我自是知晓。你也跪了整日了,我已让若枫去准备吃食了。大丧期间,各府衙斋戒四十九日,先吃些清淡食物垫腹。再行商议。” 萧澈接过茶盏,边饮边问:“政院官员须得在各衙署斋戒住宿,你出来多时,不怕礼部查出?” 秦安笑道:“有周大人替我周旋,无须担心。哦对了,这次周大人也让我带话给你。此刻你先用膳。” 萧澈一日未进食也的确饿了,待他吃完之后,二人便一同去了藏书阁。 这几日颜琤不在府中,可藏书阁日日还是由若枫打扫,依旧整洁如初。 二人坐罢,若枫上茶之后便出门守在门外。 萧澈迫不及待道:“周大人所言为何?” “大人只说了一个人,说此人可能与此案有所关联。” “何人?” “国丈刘温。” 萧澈闻言,不解其意,眉头紧皱看向秦安。 秦安解释道:“周大人说他也只是推测,遂并未多言。当年国丈在朝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