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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刑法定(上) (第2/3页)
,步步惊心,生怕行差踏错半步。 后来无数个累瘫在床的午夜,曲衷都感叹,她生在法治社会,可刚毕业那年,在精神上,是将清末修律未能尽废之上古刑讯受了个遍。 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实习律师曲衷了,没必要惯着她,她转头粲然一笑,贝齿闪闪:“是啊莉姐,东京柑橘,应该没那么冲了?” 言下之意,就您鼻子最灵,您这么牛逼怎么不去为祖国的侦查事业添砖加瓦? 自讨了个没趣,李莉尬笑了声,悻悻地越过她往后面的工位找其他同事插科打诨去了。 曲衷估计这厮在心里对她又厌弃了几分,不光她,周遭目睹这一切的同事,应该无一不在心中进行了一把司法三段论推理。 小前提和结论都是同一个人—— “融入不了观正大部分的是异类,曲衷融入不了,曲衷是异类。” 很好笑,在座的都是律师,惯用的却是法官思维。非要用自己的价值观,评价别人的是与非。 曲衷不以为意,好整以暇地继续手上的工作。 和曲衷背对背坐的,是一个女律师,名叫许艳茹。 她因师从观正大名鼎鼎的高伙车神,平日里一股子恃宠而骄的倨傲劲儿,并对每一个初来乍到的实习生放出豪言:“整个观正和她同龄(三年龄差以内均视为同龄)的律师,全部以她为基准定薪。只要有她在一天,她就永远拿最高的那一份。” 曲衷就和她同龄,真正的同龄。但曲衷的执业年限却比她整整少了两年多,原因是曲衷比她多拿了一个硕士研究生学位。 在法律圈子,存在两条公认的鄙视链:法本瞧不上非法本,硕士瞧不上本科生。她俩属于是各占一半,相看两厌。曲衷的本科专业是翻译,后来跨考的法律硕士,许艳茹则是本科毕业之后直接在观正挂证实习了。 这两年,许艳茹明着暗着没少跟曲衷较劲,但她面子工程做的是一绝。在其他人都低着头腹诽的时候,她像是没看到方才曲衷和李莉之间的暗流涌动,蹬着屁股下面的五轮椅子就滑到了曲衷身侧,声音压得极低:“你要改罪名?” 她问的是薛波那个案子。 在观正,除了高级合伙人有独立的办公室单间,其他人的工位都聚在一个空间。平日里谁打了什么电话,说了什么闲言碎语,都能被有心之人听得一清二楚。 她刚刚联系翟昰的那通电话,应该就是被她听去了。 不过曲衷无所谓,她不觉得有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嗯”了一声承认。 “可是量刑没什么区别吧。”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呵,在这等着她呢。 曲衷并未语塞,她始终保持自己的逻辑,一字一句明晰道:“是没多大区别,不过定性是定量的前提。” 没有罪,哪来罚。罪名不当,谈何量刑。 许艳茹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不再与她争辩,滑着椅子回到了自己工位。 曲衷觉得单凭勾嘴角这一个肌rou动作尚不足以认定她在哂笑,毕竟孤证不能定案。可下一秒背后升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