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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与狗 (第2/2页)
用的折磨人的手段不可谓不算变态。 简单来说,两个人意见一致的时候,和他谈恋爱着实是一桩享受事。可但凡只要有点观念相悖的地方,高芋就会在现实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之下不得不承认一个道理。 阶级之间终究是有壁的。 韶祈年再怎么落魄,再怎么不堪,再怎么身陷囹圄,说到底瘦死骆驼比马大,更何况他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从一开始就不是。 他只是愿意为了高芋伪装一番罢了。 · 财阀家大少爷和一无所有灰姑娘的戏码只上演了四年零三个月,高芋就迫不及待想撕毁剧本抽身而出了。 只可惜韶祈年这张脸实在极具欺骗性,好的时候能跟你千好万好,撒娇装傻耍手段样样精通,以前以为是只不沾荤腥的小白鹿,临了临了才发现是变了异的吸血鹿。 高芋费了毕生所学,再联合一旁加油鼓劲的梁焰,终于推翻了这场不长不短的恋情,并且孤身一人跨越了大半个地图,蹲到一个当地小辅导机构当了个英语老师。 但她从来也不是什么能吃苦的人。 好不容易费劲吧啦从小县城逃了出来,这会儿又得回去,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自讨苦吃,于是她坚持了没几天,又夹紧尾巴回了北城。 秉持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高芋战战兢兢过了段食不知味的日子,在发觉周围还算安全以后,她才终于卸下了防备,打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这回一定得远离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上流阶层。 结果毫无准备就捡到了个遍体鳞伤的小狗。 是真的“狗”,一见面就咬住她裤腿不放的那种。 那天她手里提了袋刚从超市结账完的速食冻品,难得鼓起胆子抄了个近路,就一会儿功夫险些被囫囵个儿滚出巷子的少年吓了个魂飞魄散。 鲜血淋漓的手掌扒着她小腿肚,温凉的血液渗透浸没入布料,像是被毒蛇缠住了身体无法动弹,高芋呼之欲出的尖叫都不能得到释放。 冬至夜,一袋白胖的元宵从包装袋中骨碌碌滚了出来,蹭在湿透了的雪地上,沾满了灰。 二院以往常驻的急诊科医生此时正被调往隔壁直辖市参加评级,高芋找不到熟人,只得随手拉了个医生求助,把“血人”交到对方手上,眼看着被抬上了担架车,她这才能稍微缓缓呼吸。 慌里慌张闷头闷脑,她竟是一个人坐在抢救室外喝起了手头上仅剩的一瓶易拉罐啤酒。 直到自己略带几分酒意,迷迷茫茫地趴上了病房里刚被推进来的那个人影身旁,她才如释重负般地呢喃了几句。 “……元宵。” 她可怜的滚了一地的元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