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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冬日将尽 1 (第2/2页)
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他们要去哪里找他呢? 宣辞绝对不会透露出半点关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他现在就连对梁又冬的失踪都没显现半分所谓了。 好在他们停在原地讨论个半天,恰巧碰到进来医院堵人的何以航,他同样也是在找不知去向的梁又冬。梁又冬在宣辞入院当晚请了隔天假后,就杳无音讯了。 要不是何以航多少了解梁又冬状况,不停帮好友向上头解释、请假,上头早就开砲了。 他以为好友是照顾宣辞太过尽心尽力而不回讯息,特地来医院堵人,没想到梁又冬也不在医院。 于是,三人决定先从家里找起,便驾车前往公寓。门铃按了数声都无人回应,好在何以航知道大门密码才得以入内,而一进去就见到梁又冬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狼狈不堪。 梁又冬被安排在一间四人病房,好在其他病床尚未有人,不会太吵。安顿好后,何以航拿着价单先去缴费和领药,夏知与魏宇留了下来,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梁又冬终于悠悠转醒,随即被酒醉后的头痛搞得闷痛出声。 「你终于肯醒了啊?」儘管先前担心要死,但见好友醒来,何以航仍忍不住揶揄。「要喝点水吗?」 梁又冬没回答,瞇着眼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他环视了一圈周围与床边又露出担忧神情的好友、夏知与魏宇,才意识到自己在医院。 他的嘴唇因长久滴水未沾显得乾裂惨白,在意会过来自己身于何处后,梁又冬扯出一抹微笑,但那笑容很苦、也很冷。乾燥的唇瓣被迸开一小道血口,他不顾手上的针与身体不适,将自己蜷曲成一团,眼脸埋在枕间,发出痴痴的笑声。 那笑声一开始十分微小而后逐渐转大,甚至变成了纵声大笑。三人对这诡异的举止惊愣住了,面面相覷,却谁也说不出半句话来。是夏知先伸出手,她小心翼翼地将手轻放在他的肩膀,迟疑且轻声地道:「又冬……还好吗?」 梁又冬仍旧没回答,他自顾自地放声大笑,双手以一种极端、强劲的力道攥紧身下的床单,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何以航对梁又冬这一连串让人摸不着头绪的举止,终于按耐不住地怒道:「梁又冬,你……」 还未说完,魏宇出手制止。何以航瞪着眼前的手掌,有些不甘被迫禁声,随即他震惊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将目光落回不知道发什么疯的好友身上。 他听见了隐隐的哭声。 梁又冬在哭。 莫名其妙的笑声从某个时刻开始带了悲伤的泣音,慢慢侵染了所有的疯狂大笑,最终变成心碎与疯狂的哭泣。 那呜咽声感染了其他人的情绪,夏知忍不住红了眼眶,她轻轻摇了摇梁又冬的臂膀,哭道:「……怎么了?梁又冬?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魏宇按住夏知的手,对她摇摇头:「我们先出去,让他冷静一下吧。」也不管梁又冬是否听进去:「又冬,我们等一会再进来。」 三人默默步出病房,魏宇轻轻关上了房门,将所有的悲伤、所有的心碎和所有的哭泣,隔绝在小小间的病房内。 但谁也没想到,之后的悲伤、心碎与哭泣会愈来愈多,几乎佔据他们接下来的每天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