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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春魁 第10节 (第2/3页)
,宰辅门第。 她向来是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家世摆在那,便是不屑争宠献媚之事,亦无人敢慢怠。 耳闻教坊司来了个很是艳丽的乐女,却也未放在心上,云淡风轻道:“开春便是选秀,只怕她这辈子到头也就是个贵仪了。” 倒是这惠婕妤让她刮目相看,从前以为只是个安分守己的清明人物,经此一事,似乎也不尽然。 “以色侍人?jiejie可听说了她的封号?” 惠婕妤侧目看向对面妆镜里浮动着人影,脑海中又浮现出皇上那日以身相挡的场面,情急时…才最能映射真心。 奈何那日在场之人,都被皇上下了死令封口,谁也不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惹事生非。 是以如今众人只见皇上受伤宣了太医,却不知缘故。 深吸一口气,咽下:“封号,瑜。” “抽我衿之桂兰,点子吻之瑜辞。” 德妃于家中时亦是饱读诗书的,领会了这封号的意思才流露出几分正色来:“这封号,可不像是礼部拟的。” 寻常妃嫔的封号,都是礼部依礼数位份,在过去的用法里挑些文辞合适的,递到御前给皇上选。 类似仪、德、宁、惠都有旧例可循,她原本以为乐女出身的貌美人物,挑个玫、丽这类艳丽有余庄重不足的封号,已是极限了。 可这瑜…取美玉高洁之意,常用于赋词,主祥瑞。 怪不得惠婕妤挂心,皇上是在借这封号,敲打阖宫上下不得敢再以乐女的身份轻慢于她。 以史为鉴,北齐皇室从来出情种。原本这几年伴君,以为当今圣上意外是个孤寡性子…眼下倒是有趣起来。 惠婕妤观德妃一副看好戏的派头,忽而灰了心懒得再多说。不能易位而处,亦道不同不相为谋。 扯了扯嘴角,转眼又是玉软花柔的清秀佳人。“二皇子今儿怎么跟在jiejie身边?” “还不是前儿那场风波闹得,太后本就有头疼的毛病,经风一吹直接躺在榻上起不来了。” 二皇子祁理是皇上如今唯一的嫡子,德妃却相待并不热切,冷淡道:“仪贵妃、宁妃都有自个儿的孩子,只能便将二皇子送到了我这照顾。” “德妃jiejie不如顺势将二皇子留在身边养着,作个依靠,到底是嫡子。” “何苦接这烫手山芋。” 许是生母不在身边的缘故,这孩子性情乖戾,喜怒不定,很难调教。 二皇子体弱是胎里带出的不足之症,细心养着调养也不见好,六岁的孩子总是孱弱苍白好似风一吹便要去了似的。 先太子妃、孝元皇后宋氏五年前撒手人寰以后,祁理便一直养在太后身边。 皇上待膝下三位皇子一位公主,一视同仁,也并未因嫡子而多加照拂看重。 如今中宫位正,这孩子的位置也变得尴尬起来。太后若推脱,宫里有资格养先皇后嫡子的嫔妃不过四位,仪贵妃和宁妃又有自个儿的孩子,就看皇后和德妃皇上更属意谁了。 “jiejie还年轻,总归能有自己的孩子的。” 惠婕妤口不对心道。 “算了,便是无子,皇上也总不会短我这口吃的。” 德妃浑不在意,当真是没将子嗣的事放在心上。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父亲于朝中一人之下,若此时她再生下个皇子,程氏一门怕是要永无宁日了。 二人正闲谈着,忽闻外间传来撕心裂肺的孩子哭声,两人急忙出去便见三皇子乳母魂不附体跪在惠婕妤面前,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利索:“主…主子,二皇子摔了三皇子!” “混账!” 惠婕妤心神欲裂,赶忙扑过去查看三皇子伤势。 尚在襁褓里的小小婴儿上气不接下气地,呜呜咽咽哭着,额间见了血皮了好大的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