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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第1/2页)
就遇上这一夜的突变,现在脚也痛,手也痛,脑袋也痛,只想干脆躺下睡个痛快。可前面这个阎罗王显然在拿自己取乐,哪里可能停歇,十六干脆麻痹了神经,只直愣愣往前走,什么都不想,就什么都不烦了。倒是李玄慈身后一直跟着的亲近金展,屡屡回头打量着十六。王爷的性子向来难以捉摸,唯独一样爱好,贯彻始终,那便是爱高高在上,看困兽犹斗,为此便是再麻烦的事,也乐在其中,这次的鸟怪也是因此才一路紧追不放的。却没想到,给王爷招来这么个麻烦,杀杀不得,打打不得,反倒成了命门,还是个细皮嫩rou的命门。金展又悄悄睨了一眼马后跟着的十六,这小道士长得如此......娘气,但倒是个汉子!不管是昨夜以己换人,还是如今被这样折辱,都一身硬气,现在发冠也乱了,道袍也沾染了道上污泥,却如同深山中的青竹一样,不折腰,不摧眉,一派坦然自若的模样。看人看骨不看面,他心中倒暗暗生了些对此等真正男儿好汉的敬佩,倒不愧为修道之人。十六听不到金展心中真言,若是听到怕也要暗暗捧腹大笑,她哪里是什么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容色的得道真人。顶多也就算是“反正也跑不了,那就指望个高的埋她前面当个屏风、个矮的埋她后面当个垫背”的货色罢了。面上的宠辱不惊、超凡脱俗,那都要仰仗师父从小的指导有方。下山换了官道,早有车马等在那里,李玄慈下马,袍裙翻飞,他顺手撩起下摆便要跨上车,手上的红线却在车框上折出一道痕,牵连着他目光投向身后勉强赶来的人。金展顺着望了过来,微一忖,低声禀道:“王爷,是否应让那道士在近处看管起来,他如今毕竟与您.....兹事体大,还是谨慎些好。”这话说得实在,想要他死的人可太多了,但李玄慈身份特殊,轻易死不得,又手握私兵,轻易死不了。可如今有个这般的乡野道士与他命格牵连,实在是个要命的软肋。昨夜两人对话之时,都刻意都放低了声音,只有离得最近的金展和何冲听见了,但到底有泄密的风险。这样一来,十六倒成了“二主子”,想不护着也得护着。李玄慈眼角动了动,琉璃样的眸子闪过一丝冷,混着初冬里河上薄冰刀子一样的冷淡和不耐,金展连忙低下头,知道这是定王动了些脾气。李玄慈向来有所求必要有所应,天地不管,道法不拘,生生多了钳制,变像颈上生了恶瘤,连呼吸都透着厌烦。金展背脊压得极低,不敢稍动半分。他轻轻拧了眉,最后终于吐了句:“让她过来。”“是。”金展仍躬着身,快步退去。十六不知怎么被请上了车,走了半夜的山路,这仁慈来得有些突然,她摸不着头脑,可身体实在累极了,干脆破罐破摔。反正人都成了别人嘴边的鱼rou,还介意是水煮还是油炸吗?她心一横,道了声“多谢”便吭哧吭哧往车上跨,奈何手上被绑得牢实,这高辕阔车她爬上去都困难。金展见状想给她先松开点绳子,手还没碰到,就见从半开的帘子里投来的隐约可见的目光。那是吃饱了的老虎在残缺的血rou旁假寐,偶尔甩动尾巴,惊飞欲来赶食的秃鹫。金展立刻收回手退了下去,剩下心中暗自期待能送快些,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