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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娇没说话，她微微垂眸，故作镇定，只是内心早已乱作一团。

“那你，一会儿注意安全，开慢点，不用太急……”

她话语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要预感到什么，她不敢抬头看他。

今晚的江湛太不一样，不一样的让她心慌，甚至连平日里客套的笑容都消失不见。

这样的江湛也是她没见过的。

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太不了解他，以至于到现在才意识到他的许多表情和情绪自己都没放在心上。

“那天，我很抱歉……我说话太重了，我今天跟肖睿说清楚了，以后我不会再跟他接触了。”

她犹豫着，觉得自己应该开口。

好像再不说出口，就来不及。

“嗯。”

林娇等待着，得到的只是他淡淡的一个字眼儿。

她抬头看着他，他的脸庞被烟雾笼罩让她有些看不清楚，可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目光没有落在她身上。

“这几天……”

这几天她给他发的消息，不知道他看到了没。

“这几天我想了想。”

她的话被他截断。

“你说的，好像是对的。”

“我们本来就不合适。”

林娇愣了愣，抬头看着他，抓着裙摆的手不由得缩紧。

“我……”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是我有些过了头。”

是他爱的有些过了头，想都没想一颗心都搭进去了，结果人家还不要。

太浓烈的东西总是不能够长久的。

“你不一样，你总是十分收敛，保留着那么一点，恰有分寸。”

“我一直觉得，爱一个人应该是救赎的，可事实上，爱让我自卑，让我付出，让我颓然，爱太难了。”

江湛看着她的脚尖，口里的苦涩钻进了心里。

他以为自己遇到一个特别的人，只是林娇不想跟他在一起，他以为自己努力了就可以。

只是他没发现，或早或迟，你都不得不放弃，爱情她最残忍的地方就在于。

从她发生的最初就早已到达了巅峰。

当他发现他对林娇的爱时，那爱从最初就到底了顶端。

那是种怦然心动，想要收割对方的强烈欲望，那是迫不及待想要到达未来的期许。

可是这一切都在开始就已经透支了，所以后来，直到现在，他一直在走下坡路。

林娇抬头看着他，她眨了眨突然有些酸涩的眼眶，张了张口才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直到眼眶的泪水流进了她的嘴里。

她尝到了咸咸的苦涩，这才意识到自己落了泪。

急忙伸手擦去眼眶的泪水，可是那泪像是断了线，随着他的话语像是外面的雨滴滚滚落下。

“你可以忽略我的感受，可以肆意挥霍我的热情，甚至不理会我的沮丧，这些都是我自愿的，一开始我就知道的。”

“但是有一点……每个人的爱都是有限的。”

他抬头看着林娇，浑浊的瞳孔倒映着她无声流泪的模样。

他喉结滚动，咽下那一口不忍。

“哭什么，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觉得很没劲，以前费尽心思的那些好都特别没劲，我没后悔遇见你，只是有些遗憾，努力了那么久连个像样的交代都没有。”

那些掏心窝子的话，他一句都不想说了。

他没有很生气了，他只是觉得很心疼。

“我那话……不是真心的……”

她开了口，手指狠狠的绞着手里的床单。

“我没想跟你分手的，我就是……”

“你喜欢我吗？”

林娇愣了一下，但很快她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的，我对你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