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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儿童背着布袋,见了男人,恭恭敬敬的弯腰鞠躬,喊夫子好。竟然是附近学堂的教书先生呢。陶夭夭跟在几人身后,躲在课堂外听男人低低沉沉的声音念着诗经,声音酥酥麻麻的入了心尖。那天散学的早,学童都走完了,陶夭夭也没瞧见男人走出来。忽然头顶传来声音:“你还要偷听多久?”一仰头,男人那张英俊温润的面庞,就出现在窗上。“呀!”“你的脚。”顾闻的视线落在她缠了红绸的脚脖子。“不知道甚么东西给咬了。”陶夭夭声音透着些无法控制的细润和稚嫩,像是十岁出头的姑娘家。“进来,我给你看看。”“走不动。”陶夭夭不知怎么的,竟然有勇气朝他伸出双手,“顾夫子可以出来抱盈盈吗?”盈盈?说出口陶夭夭就一愣,她并不叫这个。但男人踟蹰片刻竟然叹息一声,从屋内走出来,走到室外,躬身拆了绸缎看了眼,冬天,伤口都已经溃烂发脓了。“你父母呢?”“盈盈无父无母,是个没人要的孤儿。”“你是哪个村来的孩子?”“我忘了。”顾闻仔细打量她。她眨着无辜的眼神,回望着他,适时惨兮兮的喊一声,“夫子,好疼,我以后还能走路吗?变个瘸子可就嫁不出去了。”顾闻弯腰抱起她,“多大点年纪,就想着嫁人了?”她憨憨一笑。黑乎乎年粘腻腻的药膏糊在脚脖子上,显得白嫩纤细的脚踝无声中撩拨人。顾闻非礼勿视,收拾了药匣子。“你这些天住哪里?”“住树洞里。”陶夭夭说:“饿了就喝一点晨露,渴了也可以引溪水,摘果子。”顾闻皱眉。“夫子心疼我吗?”“胡说。”顾闻说:“小小年纪油嘴滑舌,明日我让内人多煮份饭,带来给你吃。”“夫子这是养姘头呢?”顾闻瞪她,“谁教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不知道,脑子里就有的。”顾闻摇摇头,似乎拿她没办法。“夫子,我可以睡在这吗?树洞里很冷,有时候还有游蛇,我怕。”顾闻沉默片刻,道:“我明天给你带个席子。”有了席子和午餐,很快就有了薄被,有了像样的衣衫和鞋袜。陶夭夭坐在课堂最前头,听夫子讲那些之乎者也。中午再一起吃饭。她总挑不爱吃的鸡鸭rou到对方碗里,引来一些责备的目光,陶夭夭不愿承认自己挑食,就堆出殷殷切切的笑容,“夫子长得壮一些,别叫一阵风吹跑了,盈盈都不知该去哪里找。”一晃眼半年多过去。陶夭夭穿上了漂亮的新衣服,有手工雕了大半个月的木簪子,她也长得丰盈起来,叫人压在堂角表述衷肠。她沉默着不拒绝也不答应,余光瞧见顾闻身影来到书堂门口,才高升说:“我才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顾夫子,我要给他做老婆的。”“顾夫子已经娶了妻室了!”“那我就给她做小老婆,做妾!”陶夭夭声音尖细却是不卑不亢,有主意的很,“男人三妻四妾就是应当的,总归我要同他一辈子一起,给他生几个漂亮孩子!”余光中,颀长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接下来几日私下的亲昵相处时间都没了,一散学,顾闻逃的比谁都快。这样僵持了小十天,委屈极了的陶夭夭红着眼,直冲冲堵在他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