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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第2/2页)
长子沈熙去接应,没想到沈熙晚上多喝了两杯,昏头转向之下居然把先遣船队带到了守军最多的水上关卡旁,险些葬送了前面十余只船上五百多人。多亏水军统领细心,派了三批人来探个究竟,这才将自己人从激烈水战中解了围。事后才发现,燕王朱棣本人居然就在这先遣船之上,顿时把文武大臣吓得脸色煞白,当场就昏过去几个。真让人后怕呐——这位陛下秉持着北疆作战时身先士卒的作风,险些就被一个白痴纨绔坑死在这江上了。这段公案由于太过尴尬和离奇,所以就没人提它了,但济宁侯沈氏从此就战战兢兢,在整个应天府的勋贵圈里都很是低调。今上倒是没有对沈家上下降罪——一半是看在他们确实是投诚心切,不可寒了臣下的心,另一半则是给了沈源面子。但他肯定深深记得沈熙这个蠢蛋——袭爵的昭令迟迟不下,只怕也有这个原因。听着周围的议论声,陈氏如坐针毡,勉强扯出一道笑,却是比哭还难看,“当年夫君是认错了方向——可怜他忠心一片却遭人误解……”老夫人冷冷的扫了她一眼,顿时吓得她住了嘴。“雷霆雨露皆是天恩——一切听凭圣裁。”她手拈佛珠,平静而坚决的说道,随即扫一眼四周各异的眼神,唇边露出一丝恬然的笑容,又道:“我们府上这爵位是太祖皇帝赐下的,后世子孙虽然不肖,但也不敢让它断绝在自己手上,否则怎有脸去见列祖列宗。”她这两句话意味深长,听入众人耳中却有不同的猜想,不管怎么说,总也舒缓了方才的紧逼气氛,大家议论纷纷,举杯就饮时,突然听到听到厅外一声响亮通禀——“有旨意到——!”顿时满座皆惊!午后的日光金灿和煦,稍稍驱走北风的寒冷,广晟将皮毛领子卷高,用纱袖卷成一条蒙住口鼻,却仍觉得飞灰呛人。这是在碾子胡同深处的一处平民宅院,平时院里落满了槐花和榆钱,前一阵却被烧成一片废墟,偏偏横梁和几处大柱半悬着不肯落下,摇摇欲坠看起来十分惊险。“你确定东西就在这里面?”有人象拎小鸡一样扯过一个浓妆妖艳的妇人,恶狠狠逼问道。“老卜那死鬼就是这么说的……”那妇人流着泪颤声道,冲得脸上脂粉一道道的。十余个黑衣缇骑旋风般的冲进去,却有人不慎把脚绊在歪着的门框上,扯动横梁就要砸下!“小心!”广晟大喝一声,危急时刻急急抽出一枝箭,朝着那坠落而下的长木射去!羽箭如风,深深扎入梁身,发出沉闷的钉入声,生生将方向扭转一线,横梁擦着众人的脚跟落下,轰然一声巨响,烟雾腾起半空高!那十多人已经吓呆了,摇摇欲坠的单膝跪地,却随即被呛得直咳嗽。广晟顾不得尘烟弥漫,疾步冲了进去——被这么一砸,只怕找到东西的可能更加渺茫!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拼到底。他在破烂散架的木柜床橱间寻找,又徒手在灰堆里找着,终于找到一只大铁盒,已经被烧得凹凸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