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藕丝难杀【H】 (第5/6页)
一并攻来,一双脚酸兼疼兼痒兼麻,酸在骨,疼在rou,麻在筋,痒在皮,生不如死也只能咬牙挺住。顾世陵从江陵回来之后做足了准备,曹淮安一到益州边界,他就派了一彪人马,飞花滚雪地杀将过去。两军势力悬殊,奈何顾世陵吃了天时地利的好处,曹淮安人马疲惫难抵歇养失足的精兵,相逢时已微有败状了。曹淮安心里的秤告诉他战不利,退也不利,两下里都不利那不如挺刃血战。兵之脾性随主公,主公挺刃血战,他们随之折冲御侮。只见两军厮杀时常有颈血乱喷,劚玉如泥的刀剑乱晃,一度分辨不清孰占了上风,孰吃了下风。两军红眼相对的杀到大雪无情地坠来才各自息兵立篷。曹淮安身无受创,亲检点伤残亡兵,检讫,初次交战谈不上占上头,但也没有落得个三停去两停的惨烈局面,他心宽舒,回到篷里拿出袖在胸口的玉佩,一层一层揭开,放在灯下细视一刻才去榻上躺下,放松精疲骨痛的身子。那枚更涉过鏖战却还完整无损的玉佩,竟就在这一个夜晚,悄然自碎了。徐赤好游猎,无暇去管其它郡城起了什么乌烟瘴气的征尘,管他们争个你死我活还是头破血流,只要不触碰他的利益也就懒意去废心思。再说要是曹淮安能在此次战中死去,他高兴还来不及呢。这般想着,徐赤心生一计,点拨了五千精兵去偷偷帮住顾世陵。顾世陵掌握形胜之地,又有徐赤的五千精兵相帮,在气势上没比曹淮安弱几分。顾世陵拿萧婵的身份来要挟,曹淮安根本不敢主动出击。打了一个多月,竟还因循在益州边界。曹淮安征战无算,胜利的次数指不胜屈,却在顾世陵这边吃了一次又一次的亏。听到曹淮安连连吃败的小耗,徐赤嘴角都快咧到耳后了,那高兴的神情,就像是自己打败了曹淮安似的。他一高兴,就要去游猎。冬日不是游猎的佳辰,徐赤就是心里痒,三日不去游猎一回,夜晚难入寝,馨膳也觉无味可取。前向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今日醒来时,望窗外一望,几只羽毛斑斓的鹊鸟儿嘤嘤啅噪,天空不再是像张着个黑幕一样阴阴沉沉,而是一片湛蓝清澈,和煦的晴光透过帘幕照射在雪地上,让人心绪高涨通畅。徐赤大喜,旷了一日丞相的职责,也不告知府中人,换上游猎衣装往东边的一处山林中去。徐赤兴致冲冲的来到山林,寻了一个时辰也没看见活物,兴致被一头冷水浇灭,正要废然而返时,发现在一处隆然的岩石后,聚着几只窄面侠眼的狐狸。他心里一乐,取出三矢,开弓射去。狐狸也爱极了晴光铺地的和煦天气,坐在旷地上负日取暖,舔弄浑白如银丝的毛皮。浑白毛皮里忽染了红,它们呜呜哀唤一声,僵仆在地。三矢都射中了狐狸,徐赤在马上看了一眼自己射中的猎物,心情大好,也不带回猎物,就扬鞭径去。徐赤高兴起来,浑身的肌rou都是兴奋无比,马骑得和电闪雷鸣似的,骑到喧沸的市曹上,他不躲人,反倒要人来躲他和他的马儿。百姓也是见怪不怪,每当徐赤出城游猎,他们都掐着时辰,时辰一到,各个收了摊子,闭户不出。徐赤今日亦和往常一样,在市曹上扬鞭纵马,马蹄怒张,蹄声得得逼耳,边扬鞭便猖狂大笑,忽眼前闪来一道女子的妙影,他噎住了喉,忙将马头一带。一个弱质女子揣着个包裹倒在马前。徐赤重睫谛视,女子的面庞儿美艳得像一朵向日吐葩的鲜花儿,有着淡淡晴光的拥护,更添有几分灵动,生了珠玉般的光辉。身上穿着砌里搭撒的衣裳,也不掩肥瘦得宜的身材。他心大动,翻身下马,佯装大怒,问:“汝一个贱妇,如此目无珠,竟敢遮本相之道?还不速速让开。”换作从前徐赤可不会停马,但今日天气晴,心情佳,他不想被鲜红的人血破坏了心情。萧婵假意失筋,全靠冒碰地摔了一跤,摔得不知轻重,身上的骨头还疼着,气还来不及抽一会儿,马背上的人就撂了身份放了话。萧婵收敛疼痛的模样,扬起颈儿来,把含着秋水的眼珠儿溜着颤巍巍的坐在马背上的人。徐赤身高过丈,松姿柳态,面色红润,三山得配,五岳相匀,让人难辨他庚齿竟四十有三。萧婵慌张起身,花枝招展地行一礼,道:“贱妇无状,请丞相见谅。”徐赤听她的腔儿不类是司州人,软软腻腻的像一只黄莺,这么玲珑美艳的女子他可从未听说过,蓦然出现,总觉怪异,于是注视不移,疑神疑鬼问道:“原藉何处?姓甚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