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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门外纷繁杂乱的脚步闯进,不止梅丸,也有许多人闯进。有的是侍卫,有的是被白石早早请来聊做见证的其他家臣,甚至还有一位白石家的长辈,正捋着胡须站在最前头。他虽比白石辈分要大,仍然朝他拱手:“今日之事,我与在场诸位,均可为少主做个见证。富小路昌义意图行刺诸君,证据确凿,请您示下。” 富小路恍然,猎物终于明白自己落入陷阱,后知后觉地从为女报仇的冲动中缓了过来。他被侍卫押在地上,突然冲着白石,大喊他的名字,待到他回过头来,才泪流满面地说:“我不过是爱女心切。她是我老来得女,怎能不偏宠?大人,您也是有女儿的人了,怎么还如此狠心,不明白为人父之心呢?枝姬受此羞辱、又被割了舌头,前途尽毁,我恨不得生啖那恶女血rou,您却叫我不要再提此事。我怎能忍耐?” 白石俯视着他,并不动容:“若真是爱女心切,又怎会屡次三番叫其认他人作父。你是爱你的女儿,还是爱她日后会给你带来的权势——你心中有数。” 他不再看富小路,视线落向窗外生机勃勃的花园,像是有些怜悯地说道:“摄关六家前些日子已开过族会,西山庆云馆一事由白石家担责,但相对的,京都所有黑产管理都归我所有。” 富小路知道白石不会真的伤及自身,脑中思绪飞转,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富小路家近些年也算作恶多端,总比我女儿要作下更多孽来。”白石自知满手血腥,并不觉得自己伟光正,只是还念着龙池,唯恐他人把自己的罪过与龙池连坐在一处,便又说,“薰有善心,不愿杀枝姬,想借着拔舌之苦让我留她一条命。然而我绝非良善之辈,为人父之心只会让我更加狠绝。富小路昌义,你且安心,黄泉路上,你的妻女仆从自会相陪,绝不至于让你一人赴死。” 话音刚落,白石便看见一片红色衣角逐渐显露出来。它的主人是一个有着深蓝色长发的女孩,那双明亮的金色眼睛顾盼生辉,正朝着他看来。她捧着一盆花,朝他挥挥手。 白石不再管这满室狼藉,只推门出去,走到她身边,接过了她怀里的花盆,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这是女儿第一件独立完成的插花作品,老师说,第一件作品意义非凡,要送给最重要的人。”龙池略有不舍地看着白石怀里的花——她其实想自己留着,却还是决定使点小心机,想让白石更在乎她一点,“五郎问我要,我都没给呢。” 白石蹲下身,亲了亲她的脸颊,说道:“它很漂亮,我很喜欢。但更喜欢的是薰的心意——我会好好保存的。” 龙池歪头看着他:“放在书房?” “放在书房。”白石笑了,站起身来。龙池眼尖,瞥见他衣摆处的豁口,便问:“父亲的衣服怎么了?” “适才被逆臣所割的。”看见龙池一瞬间急切担忧的神情,白石又安抚道,“无妨,我毫发无伤。”他神情温柔和缓,牵起了龙池的手,“不提这事也罢,平白扰人心烦。走吧,也快到午膳时间了。过几日我们去京郊,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呀!那您可不许再说了,女儿想要惊喜呢。”龙池听了,急忙抬手,想捂住他的嘴。白石笑吟吟的弯下腰任她捂着,又捏捏她的手:“好,不说。但薰如此聪明,肯定知道是什么。” 龙池自然知道,肯定是说好的小良驹。她朝白石眨眨眼:“虽然知道,但我也更在乎父亲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