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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让方观澄指点两下。。他才是那个如芒刺背的人。药叉推着行李箱和薛荔出来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穿睡衣的素颜女人,忍不住低声咒骂。“阴……我说你真是长本事了啊?大老远就见着个傻叉……”阿阴却对他笑了,语气很是嗔怪,“阿药,你怎么满嘴污秽之词?”面前风尘仆仆的情侣二人俱是一抖,看旁边的方观澄显然理解了,她在这装呢。药叉先伸了手,“你好,罗药。和阿阴一样叫我阿药就好,我女朋友你认识的,之前就是她给你俩牵的线。”方观澄三两下帮阿阴把那关通过,手机递回去后回握了他的手,“方观澄,这样算起来你们还是媒人。”上了车后,薛荔还拿这个梗打趣,“还拿我们俩当媒人呢。被阿阴缠上,没记恨就不错了。”方观澄暼了眼旁边那个和小游戏较劲的人,笑呵呵地答了句:“这种话别当着她面说,偷偷讲就好。”药叉也要借机添油加醋:“苦了你,真是替天行道以身试险……”“读过几年书呀阿药,成语倒是一套一套的。”她锁了手机,还要伸手打他,被人家情侣二人配合着打回去,三个活了千百年的鬼闹起来倒像三岁小孩。方观澄忍不住伸手扯她,“注意安全,老实点。”“方老师,你这么快就叛变投敌了呀?”“没有,我是在怜惜阿阴。”“呕……”“呕……”年三十的夜,温暖的不像话。本来方观澄没打算大张旗鼓地过,偏偏阿阴搜索了过年习俗,一件一件置办起来。不止门口贴了对联,房间客厅里也要倒挂福字,窗上还有窗花,茶几上放着各式干果糕点,电视早早的开着等春晚。薛荔私下里悄悄和药叉说:“我真没想到活了一千多年了还能这么正经的过个除夕。”药叉答:“忍一忍我们就回家了,她一向很疯。”春晚开始的时候,四个人正围在餐桌前包饺子。阿阴特意问了菜市场的阿姨,这边晚上那顿都吃饺子。方观澄提议买速冻的,她非要亲自包。可三只鬼压根儿不会,方观澄也只看过,没亲手做过。最后包出来的实在是没眼看,下锅后还洒了好几个馅,活生生成了饺子汤。折腾的餐厅厨房都是一团糟,吃过饭两两搂着瘫在沙发里,电视画面依旧上演歌舞升平。“阿药,我觉得现在真好呀。”“嗯,希望障月也能变好。”“我也希望的。”千年老友鬼语传音,画面却是四个人看着春晚,其乐融融。今年的冬天,果然不冷了。方观澄在大学任教的最后一个学期,过得很快。障月自从年初因事回了阿修罗部,始终未归。或是被事情绊住脚,或是不想面对这边,真正原由阿阴不知。任期结束后,两人闲散着在家收拾东西,他把未出手的一些古董送到北京,药叉找了有私人博物馆的朋友寄存展览。也一样,还特地修复了一番,颜色鲜亮了许多。她没想到从方观澄书房架子的最下面隔层找到了另一个“古董”。是用厚牛皮纸包住的黑胶唱片,年代久远,轻薄一点的包装纸都发黄氤氲的厉害。“那是我爸收藏的,说是民国时刻制,上面还写着名字。一开始他常用留声机在家里放,后来舍不得了,就包起来珍藏。”阿阴坐在书架下面,本是没设防地打开了外面的牛皮纸,拿起来一张后下意识地看右下角,赫然写着:程砚秋选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