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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墨所在的“独角兽”给装甲充电的话，她和鬼羽的命估计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这重污染区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深渊，难怪那麽多城都放着这大片大片的地盘不用，任由它荒废着，也不去搞什麽自不量力的探索。

鬼羽沈默了半天，总算开口：

“等。”

“…………等？啊。”

瑶光立即明白过来，两个噩梦携带者同时行动，巧合的可能性非常小，而如果这些噩梦携带者真的是有组织的话，那麽头一个交代在了瑶光和鬼羽手中，他们肯定会派下一个过来，不管是劫持还是杀戮，肯定会再来。

──劫持，到底是为什麽要劫持呢？

瑶光抿唇，摇摇头。

“既然这样，不等了，我们主动出击，让它们派使者来见我们。”

说罢，从武器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像是信号标塔一样的东西，设定好了发送的信号和发送的范围，便找了个空地将它放着，又在四处布置上了许多小玩意儿，最後才拉上鬼羽，埋伏在了几十米外的一处连着大弹坑的破旧掩体後面。

这个信号塔是瑶光特意放进武器包以备万一的，她一直担心会和同伴失散，所以制作了它，它能以极强的脉冲发出信号，就算是污染区的干扰也挡不住，没想到这种担心竟然这麽快就成真了。

埋伏在弹坑和一大堆战争垃圾组成的视觉死角内，鬼羽看了一眼趴在身侧，正调整枪管的瑶光。

“你发送了什麽？”

瑶光微微侧头，似乎对鬼羽主动开口很意外，但她很快就把注意力集中回了瞄准镜。

“我说我在这里，我们谈谈。”

鬼羽忍不住冷哼：

“谈？和那些金属怪物？”

“说不定可以谈，因为刚才电话里，有噩梦携带者出过声音，说了一句话。它叫我们外来者。我总觉得，它们说不定确实有什麽目的。”

鬼羽再次沈默下来，顺着瑶光的视线，看着远处那一闪一闪亮着信号灯的小标塔。

瑶光也不说话，和任何一个埋伏着的猎手一样，静静地等待着。

荒凉而破败的街道恢复了之前的静谧，蓝黑色的雾气在建筑间慢慢流淌着，就像是无数死在战争中的怨魂，空气中没有风，只有隐隐带着腐烂气息的熏臭味。

这种仿佛置身世界尽头的压抑感让瑶光心中一阵焦躁，她想开口说些什麽，但最後还是忍住了，反倒是鬼羽，冷不防伸出手，那冰凉的手指轻易地穿过了迦蓝装甲（因为速度很慢动能很低，被装甲判定成了非攻击碰触），慢慢抚过她的脸颊。

瑶光忍了一小会，最後还是忍不住出声：

“……你怎麽了，鬼羽？这次见面，你变得更不像你了。”

鬼羽低头看着她，头盔上的护目镜遮住了他的眼神，那薄薄的双唇也是不动声色的抿着，看不出一点端倪。瑶光一直觉得他的头盔其实十分作弊，能清楚地观测别人的同时，却拒绝别人从他的表情中探寻蛛丝马迹。

她甚至有种好笑的猜想：鬼羽，该不会是害怕自己的心思被人窥探，这才常年戴着头盔吧。

鬼羽沈默了好一会，直到瑶光几乎以为他不打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