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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神气却不是萎焉，而是兴奋的，炎烈的红光在雪白的脸上印出斑斓的火色，让这样的温文秀雅终于带了几分狰狞，信仰是需要牺牲的，可为了妖族，这一切是值得的！

正想着，突然领子被人拎起，逼近一张煞白的秀脸，双眸宛如潭水般深邃而明亮，“妖王，你赢了，如今该兑现承诺了。“

苍月的脸上微微显出一丝诧异，身为九尾妖狐，生来便有看透人心的能力，几百年了，穿梭于这万丈红尘，人世沧桑，无论人间抑或修真界，于这袖手凭栏处，看过太多爱恨情仇，悲欢离合……

毫无疑问，他是喜欢庄姜的。

同时也毫无疑问，庄姜是爱着玄澈的。

那么接下来的结局，应该是复仇与杀戮，他早在就为此做好了准备，可是……

庄姜既然与他拼命，也没有象凡间痴情女子般悲壮地跟情郎一起赴死？

而是……

“妖王，兑现承诺。“庄姜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衣领，白皙的手指宛如钢爪死死扣在他的脖颈上，因为受伤无力，苍月被拎着晃来晃去，可他并不惊慌，因为眼前的人没有杀意，只有无边无际，无始无终的，冷静与理性，这倒是奇了……

苍月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张秀脸。

深爱已逝，却……不绝望？

难道自己判断错了，她其实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苍月眯起眼，道：“小姜姜，难不成我判断错了，你爱的不是玄澈，而是我？”说着，哗啦吐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庄姜的道袍。

众妖已经见妖王被吐血，已经围了上来，见庄姜的手正掐住妖王的脖子上，而一向强大的妖王竟象柔弱的婴儿般毫无还手之力，不由诧异，雷乐道：“妖王，你这是咋的了？咱家一向很强大，咱家怎能被小女修挟持？咱家……“百里抢断他的话道：“妖王受伤了。“

众妖“啊“了一声，妖王这次为妖族做出如此牺牲，大家感恩之余，对其更是佩服崇拜，眼见庄姜如此，纷纷显出原形要跟庄姜拼命，却听苍月道：“慢着--“他一向气定神闲的风度翩翩，如今被苍月拎在手里晃来晃去，说了几次，才被众妖听清，大家见妖王如此吩咐，终于先退了下去。

“小姜姜，先放下我。“苍月回过头，对庄姜儒儒而笑。庄姜一言不发地把他放下，同时一甩袖子，周围突然燃起一堆火焰结界，紧紧把他们围在其中。

苍月知她不放心，也不说话，只盘腿在地上坐了会儿，缓了一口气，道：“你放心，我自然是遵守承诺的……只是“说着，他抬头盯着庄姜的脸，道：“只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说。“庄姜此时只握住化作青玉剑的玉如意，面上无波无动。

苍月“嘿“了一声，道：“庄姜，你真的不难过吗？“

庄姜不答。

苍月沉默了半晌，忽然道：“庄姜，你恨我吗？“说着，眸光说说地盯着庄姜，眼眸里带着几分悲哀，几分无奈，还有几分希望，道：“我知道从此之后，不要说妖后，怕是连朋友也做不成了的。”

庄姜不答。

烈风吹着红焰飘过她的脸，她的眼，她的嘴，她的衣，静静的矗立，沉默的静寂，散发出一种诡异而可怕的气场，许久，抬头，眯起眼，望着那炎烈地狱的缝隙，望着他消失的地方，一字一句道：“妖王，请遵守承诺。“

苍月愣愣地望着庄姜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