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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时候,心里还想着她吧?”季秀向来对他的床帷之臣不假辞色,此时又被蒲柔问中痛处,不觉冷声喝道:“闭嘴。”谁知方才一番折腾,他背上鞭伤再次渗出血来,蒲柔一眼瞧见衣服上的血迹,心中又酸又苦:“她又做了错事惹得她父亲打她了,是不是?你又替她挡鞭子了?你这样又是何苦,若是心中真个欢喜她,实在放不下,夜里去跟她过夜也就是了,何必这么作践你自己?凭你的本事,我就不信会有姑娘和你睡过之后,还不喜欢你!”“滚!我叫你滚啊!”季秀气极,指着蒲柔的鼻子大叫道。☆、昊天九问(五)姜姬的车驾在祭宫门口缓缓停下,随行人跳下车子,向守护着祭宫的高大卫士说了好一阵子话,回来时候一脸的沮丧:“回大人。他们说已经入夜了。大祭司入夜之后从来不见外客。”“入夜之后从来不见外客?”车中那威严庄重的妇人说道,她的声音微微挑起,满是不屑,“十几年未来祭宫,想不到臭规矩越发多了!”时下车驾甚是罕见,大部分车前都无遮挡之物,以便乘车的大人物举目远眺。然而这辆车子的四周却裹以青布,显然乘车人不愿随意露出真容。那随行人不敢再说话,只得深深低下头去。突然听到车中人又吩咐说:“去,让他们转告大祭司,就说是我姜姬来了,让她赶紧出来见我!”这声音不怒自威,随行人不敢不从,只得硬着头皮向卫兵转述。卫兵好生诧异,不耐烦道:“说了不见就是不见,大祭司的命令,谁敢不从?别说是姜姬,就算是……”一句话尚未说完,只见那青布围成的车子中,露出一只骨节粗大的手来,然后青布挑起,一个手持木杖的中年妇人跳下了车子。那妇人骨相生得极好,只是皮肤粗黄,头发蓬乱,显见多年失于打理,更加骇人的是,她的左眼窝深深下陷,右边眼睛却是亮如闪电,两相对比之下,更觉惊悚。那卫兵既是守卫祭宫,也不是孤陋寡闻的人,当下神情和缓下来,向着那妇人行礼道:“原来是姜姬大人。姜姬大人一路辛苦了。只是已经入夜,大祭司严命在身,如有违抗,小的必受重责,我……”“这个你放心。”姜姬中气十足地说道,“只要你跟姜妧说,是我来了,她必然不会责罚于你。”“这——”那卫兵好生踌躇。论地位,姜姬虽是姜寨首领,甚至统摄姜姓四寨,但是始终不及大祭司姜妧的至高无上。以姜妧的刻薄寡恩,替姜姬通报的话,果真不会受到责罚吗?“你就去替她通报吧!”突然之间,若苍从旁边走了过来。若苍住在稷下学宫,稷下学宫和祭宫之间自有道路相连。故而往来无阻。“若苍大人,这——”卫兵仍在犹豫。“放心,姜妧不会责怪你的。”若苍一边说,一边亲自打开大门,用手搀扶着姜姬,将她迎了进来。那卫兵一路小跑赶去报信去了,这边姜姬和若苍不紧不慢地走着,甚至还有心情同他叙旧:“听说姜妧夜夜笙歌,放荡不羁,你为何还守着她?”若苍先是愕然,继而微笑。他原本是扶着姜姬的,此时却抽出手来:“何出此言?少祭司只能由未婚男子担任,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