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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劲了嘛,这个很好,这样你会更安全些的。”但是瑶光的心,却因为萨图的夸赞,一下子如同落入了冰水,猛然冻结。这只是她想要保护杰内斯而想出来的说辞,是假的。是的,她当然知道这一点──但是,她也知道为什麽萨图会接受这个提议,因为,如果没有那次她和杰内斯的和解的话,这或许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酷刑,让杰内斯这个高傲的新人类的自尊被彻底碾成泥土,给予最大限度的神暴力。她知道这在萨图眼中是多残酷的报复,因此才将这个提案说出了口。所以,就算初衷是救杰内斯,但大脑的思考,却千真万确是抓住了某一个人的致命弱点,然後想出了对其来说最为致命的招数。──从什麽时候起,她的思维被植入了如此暗、狠毒的思考方式?难道说真是如同萨图所说地,她被萨图影响了吗?结果,又在不知不觉地,向著这个世界,迈出了妥协的一步吗?最开始是见死不救,之後是杀人,现在是害人。之後,她又会在妥协的脚步中,交出什麽?她突然感到全身一阵发冷,情不自禁地颤栗了一下。萨图有些疑惑地抱住她,用疑问的眼神抖了一下耳朵,瑶光这才回神,然後用虚弱的神情搪塞著说她只是累了。萨图还沈浸在对瑶光的转变的喜悦中没有回神,因此没怎麽怀疑,只是心疼地将她抱出了浴池,略作打点就带著她回房了。然後,第二天,全身被戴上了不少钢铁制的拘束器,耳朵的部位也被安上用来接驳逻辑处理器的槽的杰内斯被送到了瑶光的眼前。分析室里,两个沙亚克鲁地将杰内斯牢牢地固定在了一张大座椅中,然後在那槽中,连上了各种数据线,一切准备就绪之後,瑶光斥退了他们,锁上了分析室的门。屋内只剩下了两人,杰内斯和瑶光就这麽面对面,一站一坐,凝视了几秒。然後,杰内斯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开始暴跳著想要从座椅中挣脱,嘴里也骂起了各种不堪入耳的脏话。──他明白了这是瑶光的计策,然後开始配合了。他的神色狰狞,情绪看起来激动无比,口中语无伦次地咆哮著什麽,但他的眼神却依旧清明,那对蓝紫色的漂亮瞳孔在告诉她:看吧,没关系。如果是你的话──看吧,没关系。瑶光强行让自己露出冷漠而厌恶的神情,走到一边的电脑中作起来。杰内斯的吵嚷还在耳边不停地想著,但是荧光屏中,连接逻辑处理器的感情波动的监视小窗口中,瑶光却发现了。各种各样的思绪,化成文字,在窗口中不停地刷新著。而有几行小字,则重复地在她面前跳跃著。“看清楚吧,我只给你一次机会。看清楚之後,拿著这个成果,去创造真正的电子生命。”“抱歉,这次没能把你救出来。”“别很快搞完研究,拖延时间,你和萨图的婚礼还剩没多少时间了吧?”“把我留在嗥月号上直到婚礼开始,到时候,我或许可以帮上什麽忙。”“……”瑶光费了好大劲,才忍住了自己那颤抖的呼吸声。不能笑,也不能哭,萨图或许在通过监视设备看著这里的情形,杰内斯在对面著谩骂著,荧光屏上的字从监控设备的角度来看应该是看不清的(屏幕是透明的,所以从侧面来看光子字都叠在了一起),但是,她的表情却能被捕捉。所以,她也必须露出冷静的,甚至是带著报复的快意的,学者的神情。她费劲心思,让自己扭出了一个有些难看的冷笑。但是她知道,她的内心却在因此而哭泣。那是久违了的,因为他人的温柔而流的泪水。28神圣的葬命之物自从开始了杰内斯的逻辑处理器研究之後,瑶光变得更沈默了。不是心情抑郁,而是因为进入了彻头彻尾的钻研模式──就如同开始写作的家、开始画画的绘师、开始演奏的钢琴家一样,不到自己的作品完成,除了最基本的吃喝拉撒睡之外,本不想停下。拜此所赐,一些盘旋在脑海中的纠结和负面情绪也被一并抛到了脑後,无暇去想,下午的体能特训榨干了她的所有体力,而研究活动则榨干了她的思考能力,每天几点一线机械地劳作著,回到房间,倒在床上几秒之後就能睡著。萨图对她这样自虐的工作有些心疼,不过也没有开口打搅她──其实不光是瑶光,任谁看到那种人工作时专注的表情,都会有无从开口的感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