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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第1/2页)
她小心翼翼偷望他一眼,发觉他曲着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显眼,叫人恁地惋惜,前朝古物如今却到了个阉人手里。她原是知道他的,西厂提督陆焉,司礼监张印太监,自乾元二年扶摇直上,二十四五便是皇上身边第一等的红人,人说他擅权专权,自他领了西厂的职,东厂同锦衣卫都成了摆设,要么似锦衣卫,惟他马首是瞻,要么似东厂,形如虚设。父亲的案子,说到底,也与他脱不了干系。可如今杀父仇人就在眼前,却不似下人口中,是个阴不阴阳不阳的老怪物。他面如白玉,眼似寒星,一言一语如山涧冷滨,一举手一抬足似翩翩才子,勾一勾唇角,一抹笑,这俗不可耐的琵琶楼也要晃一晃,抖掉一身红尘的灰。她惶惶然不知身在何处,或许是太宰府上牡丹诗会,或是燕息山下曲水流觞。一个烛花,光灭了又明。她痴痴想回府中暖香斋,还在为一个音调不准而苦恼。乞巧节姊姊meimei热热闹闹凑在一处,她的琴谈的最好,三姐的女红第一,大姐出嫁许多日子未见过面…………“靴子脱了。”梦破了,他的话冷得刺骨。她半跪在他脚下,咬着唇,缓缓抬起他一只脚,鞋底沾着泥,蹭在她原本白璧无瑕的襦裙上,污渍刺目,毁了这一身锦缎。她瞧见的是自己,明珠蒙尘,任人践踏。终是忍不住,泪就落在他鞋尖上,一颗颗仿佛串珠断弦。然而陆焉捏着她下颌,抬起她的脸,狭长的凤眼里没有半点怜惜,他的目光是冷的,心也是冷的,冰锥子一样尖利刺人。他笑,唇角讥诮,轻蔑到了极点,“看来赵四小姐还是没学会如何伺候男人。”一抬脚朝着心窝子踹过去,娇滴滴美人后仰,带倒了琴架与她唯一的寄托。琴弦断了,发髻也散了,她疼得蜷在地上动弹不得。他自蹬进脱了一半的靴子里,唤春山来,“人呢?带上来!”春山就守在门口,“人在楼下院子里候着呢,小的这就去。”他站起身,将落在胸前的巾带甩到身后,负手瞧她扭曲痛苦的脸,鞋底就踩在她脸上,欺近了说:“且教你多活了些年岁,原是我的错处。”厚底皂靴向下,慢慢碾着她柔软的乳*房。“堪堪一个yin*贱材儿,合该成全了你。”☆、第11章马夫第十一章马夫第四条门外来人身高不过五尺,一身破破旧旧的葛布衫子短打,扁平脸,下巴上一颗大痦子吓人。弓腰驼背,一咧嘴五官都挤在一处,分不出哪里是眉哪里是眼。春山领人时还捏着鼻子骂过几句,“走远点儿走远点儿,一股子马粪味,也不知道洗洗。”陆焉略看过一眼,便坐回春榻,低头理一理宽大的衣袖,笑道:“来,拜见你旧主儿。”那人满脸堆笑,走近几步对着仍瘫在地上的赵妙宜行一个不伦不类的礼,“小人三福,见过四姑娘。”她停了停,撑起上半身来,惊惧道:“你又是何人?来这里做什么?”陆焉在榻上轻哼,白瓷杯子捏在手里,酒也不喝,嫌脏。“赵家小姐不认得你了。”三福嘿嘿地笑,露出一口黄牙来,“四姑娘,小人原在马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