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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她与元雅之间的信任还不至于熬不过这么点小事。但是如果真的犯了她的忌讳,她又是个不教而诛的。她要杀你,会直接动手,没有改正的机会。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人是好相处还是不好相处?第6章中宫第二天一早,长宁起了个大早,特意在库房挑了一支西南夷进贡的金簪子簪在头上,赶着在卯时之前进宫请安。西南夷民风彪悍,且多盗匪,是以西南夷的在家男子头上常戴着只簪子,簪子整个呈倒钩状,头部微弯曲,底部锋利尖锐,急时可杀人。这样的簪子作为异族风俗,也呈献给我朝作观赏用,沂王府中就有这样几只,收在库房。此时,长宁就特意在头上簪了一只西南夷进贡的簪子,袖中收了一支平常戴的玉簪子,施施然往皇宫来。元雅虽然身体不适,抱病在床,但是一应车马事宜都已处理妥当。怕长宁身边有什么顾不到的,特意遣了自己跟前一个小厮前来伺候。长宁见了笑着问:“怎么是你来了?你雅哥哥呢?”那小厮不过十几岁模样,生得粉雕玉砌,听了长宁的问话,细声细气地回答:“雅哥哥病了,起不得身,让奴才跟前伺候。”一双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着,只盯着长宁看。旁人见了,轻声呵斥:“不懂规矩,怎么盯着主子看!”王府自元雅掌事后,这样模样清俊的小厮再也不往长宁跟前派,说是“狐媚惑主”,生怕这惹人怜爱的样子得了长宁的青睐,长宁也不置可否。局外人却渐渐从这样的细节看出了元雅的心思,私底下说的越发难听。长宁也听到过几回,严词说教了几次。所谓“不聋不哑,不做阿翁”,她本来就不将这些事情放在心,说过几回,见没有成效,渐渐就不管了。长宁也不喝止,只在心中好笑:病得真是时候!也不说话,直接蹬车而去。临行前回顾:“给府内各位先生带句话,就说孤回府以后有意请教大鸿胪颜常之事。”车驾晃晃悠悠向王城驶去,这是一辆单辕双轮的华盖车,长方形车厢,椭圆形车盖,驷马牵引,伞下御官御马,四周璎珞繁饰,驾起车来“叮咚”直响。百姓见车驾华丽,显然是亲王公主的规格,又不常见此车在京城游荡,疑惑地问:“这是谁家马车?”有知事的回答:“是沂王。”众人皆啧啧称叹:“天家果然姐妹和睦。”这不,沂王进京了。到了宫门,守门的侍卫打个唱诺:“沂王殿下回京了?”长宁掀起车帘的一角,露个脸,略一颔首,果然是沂王,便被放了进去。进了内城,长宁下了车直接从宣德门一路步行至宣室殿求见皇帝。内侍禀告“沂王求见”的时候皇帝下意识地回道:“不是说朕谁也不见的吗?”一时反应过来是“沂王”的时候惊讶,“怎么是她?让她进来。”原来自从皇帝下了废太子的诏书,朝臣的折子就像雪花似的飞了过来,力主“太子纯孝,并无大过。储副易位,国本动摇,天下不安,还请陛下三思”之类的,挡也挡不住。为此罢了将近两个月的早朝,宰相那处留中不发的奏疏已有一人高了。几个年幼的皇女也一个个前来哭诉,能走的走过来,还在襁褓中的由奶父抱了过来,一齐跪着:“皇姐无罪,请阿母赦免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