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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管了。“阿耶,圣人要让我进宫……事关太子?”房遗爱疑惑,他直觉不好。杜荷不是已经说太子“宽宏”,已经不计较之前得罪他的事了吗?!当然,房遗爱是知道太子李承乾压根跟宽宏不搭边,他只是假装在麻痹自己。……第二日,房遗爱跟在房玄龄身后,委委屈屈地又再次进宫。这次高阳公主也跟着来请安,房遗爱骑着马,懒得看车中的高阳,等进了太极宫,他们各找各“妈”——“房遗爱,太子昨日特意点你,要你当东宫的太子詹事?”李世民眯着眼睛审视着底下低头的房遗爱。房遗爱这日身着散骑常侍的绯紫官服,头戴七旈冠,腰带佩金饰剑,再细观他面容,双目有神,瞳目流转中竟然还会泛起一股风流旖旎之态,端端是一位无比俊美华章的美郎君。李世民一怔,他下手的李承乾看着房遗爱亦是饶有兴味,算上这日,他近来见过三次房遗爱,可每次他给他的感觉都是三种不同的气质。被上面两人观察的房遗爱脑袋此时正懵懵的,他随着李世民的问话,视线转而飘向了太子那边——只见李承乾“恶意”的冲他冁然一笑,房遗爱下意识地摇头拒绝道:“圣人,小臣不干!”他脱口而出。陪同儿子一同来的房玄龄也是一惊,皇帝昨日根本没说清是这事。李世民听了房遗爱的拒绝,心里不由来气,他本想试探他,可这房遗爱每次都很不识趣,说话做事太伤他一国之君的脸面。论察言观色,房玄龄也是一流,他此刻心悬着。皇帝虽然看起来平日里与他这等重臣有说有笑,但那是屈尊降贵,礼贤下士,做做明君姿态,作为臣子的他素来不敢得意张狂,可自家这二郎现如今胆子出奇大了!房玄龄急忙弥补道:“圣人,万万不可。小儿何德何能敢为太子詹事,东宫人事乃国之重事,小儿素来胡闹惯了……”“房相严重了,我看遗爱才华无匹,诗词一流,任事也很是能为——太常寺的诸臣亦可是交口称赞的。”李承乾插言,他指的是房遗爱前些日在太常寺的事。有人夸自己,房遗爱听了眨了眨眼,心里不免有一丝高兴。他看了李承乾一眼,有些琢磨不明白了,李承乾眼光这么好,慧眼识英才,那么以后怎么会走向“谋反”死路的……啧啧,这想当皇帝也太着急了罢,当今圣人李世民可不是一般皇帝,胆子倒是比他大。房遗爱心里啧啧称奇,但他还是坚决不上太子那艘“破船”,遂铿锵有力地拒绝:“家父说得对,我不学无术,整日里撩猫逗狗,上树下河,没个消停……素来就不是德行高尚的人,恐带坏了太子殿下,那可是大唐的罪人。”房遗爱很深刻的在皇帝面前剖析了自己一把,却没注意到李世民抽抽的嘴角。李世民扭头看李承乾,只见李承乾瞥着房遗爱,忽然笑着对李世民道:“阿耶,既然二郎不愿,为人如房相一般谦虚谨慎,儿也不好勉强于他——”房遗爱闻言抬头,感激地望着太子殿下。真太谢谢你放过我了。可李承乾下面的话瞬时让房遗爱恨他不行,李承乾“很退让”、“很遗憾”地恳请皇帝道:“不若这般,就让遗爱做儿的陪读罢。张詹士那边还得再‘委屈’他教导儿一阵子了……”房遗爱目瞪口呆,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