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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回来了,色彩回来了,黎舒可以再次的听到看到,再次的活因他笃定无畏的姿态,因他眼中无限的深情。黎舒对他微微一颌首,清了清嗓子,扶住桌上的麦,绽放出璀璨笑脸,对所有人挥手致意:“大家好,我回来了──!!”☆、93下晚上黎舒独自站在酒店套房的落地窗边,从这里望下去,能看到整个外滩,和几乎整个上海。老建筑灯还未灭,水面上游轮熙熙攘攘,偶尔有大货轮驶过,速度慢得像在爬,黄浦江身後是由无数星星点点的光汇集成的一座城,靛蓝夜空中云卷云舒,一派温柔迤逦的样子。黎舒想起自己年少时也曾置身其中,那时老师除了带他去音乐会,也会带他到外滩来,他们沿著江边散步,在暮色中听锺声响起,老师对他说要长久的做音乐,做艺术,首要的就是要学会克制,然後就是坚持。他说你要明白不论做得再久,你的身边也始终空无一人,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真正的帮到你,始终只得你自己。他意味深长的看著他:就连爱情也不能。黎舒举起手中的红酒杯,轻轻的抿上一口,他的酒量差,酒香就以足够,他举起杯对著窗外微笑,想说如果今日有机会再见到老师,他会告诉他其实真的没那麽糟。带著微醺的醉意,黎舒哼著歌去拆歌迷送来的礼物,不少歌迷在知道他也喜欢古典音乐後,不断的送古典音乐的唱片给他,钢琴曲尤其多,也没想过他怎麽可能会没有。他笑著将它们挨个拆开,这个过程是相当愉快的,至少在此刻,爱是份很简单很直接、让人感到温暖的东西。但也有意外让人感到浑身冰凉,它潜伏得太深,隐藏得太好,就算千小心万小心,躲不过的还是无法躲开,不经意的如一当头闷棍,猛的敲下来!也许爱到极致便是恨,那恨意来得更加赤裸而残忍,他想不通为何有人会这样对他,将慕容冲的剧照做恶意的篡改,送来给他看,要他看他在他们眼中,究竟是什麽样子。抖著手撕了那张被改得面目全非的剧照,盒子低下躺著另一样东西,一件带著j"/>美蕾丝边的女士内衣,大红色──他们说很合适他。黎舒端起盒子,木然的走进卫生间,他的动作有点僵,手肘保持了水平的弯曲,五指却不停的微微颤抖。他深吸口气,将撕碎的照片和内衣都扔进垃圾桶里,然後转身回卧室睡觉。酒店的床柔软舒适,床单被褥也有股特有的干净味道,把身体裹了深深的陷进去,也会觉得安全。黎舒强迫自己睡觉,刚一闭上眼睛,手机又响了。舒哥,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做。居然是齐清打来,黎舒倒吸口气,沈声道:你要是想要歌,我可以写给你,你为什麽要这麽做!!齐清居然在电话那头哭,说自己鬼迷心窍,求他原谅,又说起电影的事情僵了,请他出面。黎舒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挂了电话,到这份上,电影的事还关他什麽事?!再次在床上躺下闭眼,黎舒并没做噩梦,额头却细细密密布满了汗。他的心始终静不下来,始终躁动,始终不安,好像他的a"/>前真的被什麽东西禁锢、绑著,一副惹人嘲笑的滑稽样子。他再次爬起身来到卫生间,蹲在马桶前,将刚才扔掉的女士内衣扯出来,拿著剪刀,一刀一刀的剪。神经病,都是神经病!黎舒一边在心底恨恨的骂著,一边仔细的将内衣剪和照片剪了个粉碎,一丝一缕都没放过遗漏,全都冲进马桶里。全都冲干净之後,他仰起脸,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额上的冷汗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几缕热汗,顺著鬓角流下。他感到自己累极了,就像连续练了几小时琴或者开了一场演唱会那样,耗尽所有,心力交瘁。他撑著洗手台慢慢的起身,刚一抬起头,便瞥见镜中此刻自己的样子──凌冽的发丝,通红的面颊,双眸闪著异样的光,是他从没见过的扭曲的样子,简直像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