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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第2/2页)
突来的春风的情意,一夜里,它们便都开得如少女含春说不出的动人俏丽了。李询那时候还是有些天真的性子,竟觉得嫁人算是从皇宫那个牢笼里解脱了出来。觉得,她住在公主府里,便是她最大了,她爱做些什么便做什么,谁也不好管着她了。人一旦得意过了头,便容易昏头了。李询竟瞒着一群人,一个人偷偷去了杏花林。她是真的未曾多想,不过是想要得一日自由,独自一人潇潇洒洒地吃个酒赏个花。然而,天公不作美,一小壶花雕还未过半,天竟起风了,卷得满杏林的花瓣纷飞,再然后,便是下起了雨。李询没有拿伞,而这杏花雨又委实绵软不着痕迹,她便想着,淋着便淋着吧,想必也不着紧。哼着小曲儿,提着半壶还未喝尽的小酒,李询慢悠悠地往公主府晃去。但是,在半路遇到了谢泠之后,她就觉得,她好像惹事了。谢泠那个时候不过十八,还是一个未及冠的少年,气质又柔和,平日里是半分都不显露的人,可那时,他骑在高头大马上,亦不过是一袭浅色宽袍常服打扮,却有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气势,精致的眉眼里都带了几分凌厉。然后,谢泠就看到她了。李询很不想承认,那时候她在谢泠的眼神下竟抖了抖。他从马上翻身下来,走向她,步伐明明依旧稳重,李询却硬是从里面看出了几分急切的意态。待得谢泠走近了,李询才发现,他的衣衫竟是差不多湿透了,发丝也粘在一起,但他风度斐然,竟也能不显一丝狼狈。“驸马这是?”谢泠冲着李询笑了笑,也不答,只是替她拿过了那小壶花雕,又伸手替她捻去了发顶发梢的杏花花瓣:“公主去赏花了?“李询犹豫地点了点头。谢泠携起李询的手,朝着马匹走去:“闻这酒香,不过十年陈的酒,泠在京郊有一小庄,庄里尚有几坛六十年陈的酒,恰好该是启封的时候,公主若欢喜,便同泠一道去庄上小住几日,可好?”李询想要把手抽出来,又觉得不妥,听了他的话想要点头,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于是只好犹犹豫豫地问了一句:“酒是神马酒?”李询隐约觉得在她问出口的时候,谢泠这厮愣了一下。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才弯着唇笑答道:“梨花白。”李询拍案:“走起。”但是他们终究没有走成,因为谢泠病了。当夜夜里,谢泠起了热,烧得一张小脸红晕遍生,美如灯下月芙蓉,却看得李询一阵一阵地心惊胆战。其实她早该发觉了的,他淋着雨骑着马绕了半座城,雨水混着汗水映透了衣衫,而明明是焦急却又因着性格的关系,不显露半分出来,到了晚膳的时候便只动了一两筷就不用了。她做错事了。李询坐在床边,歉疚地想要帮着洗个手帕敷在他额上,却被从内廷里调任下来的嬷嬷阻止了:“公主千金之躯,怎可如此?知道公主与驸马夫妻情深,但这些事奴婢来做就可以了。”于是李询被请到了一旁的榻上,婢女还贴心地奉上了一杯果茶。清甜的山楂味,混着些许的果酸,李询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夜深之后,谢泠却越发不好,太医院的院判都到了,开了药方让李询过目,李询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