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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腿养好了可以亲自去采摘蔬果和捕鱼。”医正余光瞥到两位主子不合规矩的姿势,弯腰低着头不敢抬起,强迫自己专心地用银色钳刀片走皇子身上一小块被毒素渗透的污rou。浊血流了一注,染上床单,腥浓的血气在房间里化开,夜半无风,凝在空气里一般。齐轻舟疼得咬了一口殷淮的肩膀,气若游丝:“好、到时候带我去,掌、掌印不可食言。”殷淮用下巴摩挲着他汗湿的头发,胸腔微微震动,眼里带了不自知的怜惜:“臣不敢。”“殿下乖乖的,等这腿养好了咱们就去。”齐轻舟心理阴影太深太重,晕针,缝针到一半彻底晕了过去,几个医正都出了满身大汗。议事房。东厂的副左使正在向殷淮禀告公事,徐一在门外徘徊了一阵不知道该不该打断。可想起督主之前“关于齐轻舟的的事宜几颗禀报不得拖延”的命令,还是冒着被罚的风险硬着头皮敲了门进去。殷淮朝副左使打了个停止的手势,下巴一抬:“什么事。”徐一瞧了眼副左使,斟酌着道:“回督主,七殿下今日闹着回长欢殿。”后面那几个字,明显xiele底气,放得很轻也在空荡的议事房掷地清晰。殷淮背着光,徐一站在一米外的阶下,看不清主子面容与表情,只见他身后窗外的枯木灰扑扑冷荡荡一片,寒风渐起。“噢?是吗。”殷淮执描金砂壶的手点落一二,语气不甚在意,甚至还勾了勾嘴角。唯有副左使离上头近些,隐约瞄到主子狭长眉眼骤然沉黯和蹙起的弧度。殷淮却是不急,慢悠悠噙了口刚煮好的晴雪龙井才慢条斯理撇了撇银狐大氅,起身走出议事房。齐轻舟这人到哪儿动静都大,自己受伤,别人也别想好过,原本静肃的焰莲宫被他搅得每日鸡犬不宁。与给他上药的宫人讨价还价盘桓进退虚与委蛇成了七殿下的养伤日常。焰莲宫上下高至管家低至熬药的宫女,没有不被他套路过的。伤口正准备蜕皮,又疼又痒,齐轻舟呲牙咧嘴:“你是胡医正的学生??多少年龄?什么时候进的东厂?”小医正来之前受了师傅的嘱咐,这个皇子不好对付,一不小心就能着套里,因此不敢大意,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一一仔细答了。齐轻舟笑眯眯地,挺和善:“五年啦?那也不短了,就不知道点什么能止痛的偏方?本王听说胡医正研制的一味桐芦丸很是神奇。”小医正低眉顺眼:“回殿下,那桐芦丸药性与这膏药相冲,使不得。”齐轻舟又生一计:“唔……要不你、你把药放这儿吧,待会儿本王自己弄,让你每天上完课还往我这儿来回跑本王心里过意不去。”小医正面色复杂。齐轻舟不得不拿出他的皇子架子:“你这是信不过本王?本王自己的腿我能不着急吗?”“哎回来,你待会儿回东厂的时候可是要经过长欢殿?你帮本王捎句话儿给宫里的掌事公公宝福,你说了他就懂了……”推开掩着的房门忽然被人从门外一把推开:“殿下要传什么话,不如臣亲自效劳。”斜飞的英隽眉棱,细长蕴藏着锐利的凤眸,削薄轻抿的红唇,棱角分明的轮廓冷傲孤清又盛气逼人。不是殷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