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嵘干脆两只手齐上捧着陈温行的脸，他的手掌大，捧着陈温行的两颊就像是要把他的脸包起来一样。唐嵘固定着他的脸，直直地看着他，陈温行一会儿就招架不住了，伸手握住唐嵘的两只手腕，不自在地转开视线，“行了，都过去了。”

唐嵘却是手上用了点力，强迫陈温行转过脸来，对上他的视线，认真道：“不是别人说什么我都信，温温，只要关于你，有一点关于你的事情，我都无法当做一件小事。”

陈温行对上他的双眼，原本紧抓着他手腕的手力道松了松。

“温温，你是我的爱人。”唐嵘的声音又低又沉，像是尘封的醇酒易醉人，起码陈温行觉得，自己仿佛已经醉在了唐嵘的声音里，迷失在了他说的话里。

年轻时候的唐嵘并不会将情爱挂在嘴上，对于那时候的他来说，嘴上的承诺，远不比实际行动来的真诚。所以他一直都在用行动让陈温行知道他有多在乎他，而他们在一起的那两年，唐嵘唯一一次的说爱，是在陈温行接受他的那天。

可这二十多年来，他反复想着和陈温行相处的那些日子，后来才发觉，有些话或许双方都清楚，可一旦说出来，却又有另外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欣喜和安定。

“凌正民曾经是好友，可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未觉得我会对一个男人那么执着。”唐嵘缓缓地凑近陈温行，他的手像是捧着全世界最宝贵，最珍贵的易碎品一样小心地用指腹轻蹭着他的脸颊，“温温，穷极我这一生，都只想要你。”

陈温行看着近在咫尺地唐嵘，似乎从他那双温柔的眼里看见了他无法躲避的深情，曾经无数次地落在他身上的眼上。陈温行喉间有些发紧，他张了张嘴，最后低声道：“我知道。”

陈温行微微侧了侧头，将侧脸埋在唐嵘的掌心里，叹息似地又说了一声，“我知道的。”

唐嵘看着他，陈温行也在回望着他，两人对视着，脸庞和脸庞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陈温行能轻而易举地闻到唐嵘身上熟悉的烟草味儿，还有他呼吸时的热度。陈温行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好像就连心跳也跳得更慢了。

当近得双方眼里都只有倒影的时候，两人的唇瓣轻轻地触碰到一起，似乎隔世般的触感让陈温行嘴唇发颤，豁然闭上了双眼，他抓在唐嵘手腕上的手不由收紧。

唐嵘看见了他颤抖的睫毛，听见了自己如雷的心跳，他像个毛头小子刚刚碰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心上人一样，动作轻而柔地互相厮磨着唇瓣，仿佛这样就已经让空了许久的心脏彻底填满。

唐嵘贴着陈温行的嘴唇，亲昵地蹭着，抵着他的嘴唇，温柔而又有些沙哑地轻轻地叫着他，“温温，叫哥。”

陈温行有些受不住唐嵘这样，抓着他手腕的手不由用力，想要将他拉下来，从喉间挤出一句又低又哑的声音，“够了……”

唐嵘却是不放过他，手捧着他脸，嘴唇用了力蹭着他的嘴唇，“叫哥。”

“这是医院……”陈温行想要转开脸，却被唐嵘定得死死的，倏然，陈温行微微抽了口气，豁然睁开眼。

唐嵘伸出舌尖顺着他的嘴唇划过，“叫哥。”

陈温行看见了唐嵘眼里悄然升起，他无比熟悉的光亮，陈温行不敢再挑战，妥协似地低低咕哝了一声，“哥……”

随后，陈温行就再也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