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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第2/2页)
汉人太狡猾了!这是在新郎怀里萌生了诸多感伤又美好的念头之后突然被纪直换了个姿势扛到肩上的托托内心最大的想法。汉人实在是太狡猾了!而我又太天真了!托托就这么毫无形象地被扛进了星位楼。进屋后留了两三个小太监守在门外,其余的连带着小斋子和忒邻一同关了门进来。纪直一声不吭直接把托托搁到椅子上,自己则坐到另一边。小斋子立刻看了茶上来,之后假装看不到托托疯狂地抛给他的求救眼神退到一边站好。纪直喝了一口茶后便不再言语,专心致志地想着什么出神。托托始终是在等他发话的,不想一连坐了好几柱香的时候,敌不动她倒是有些坐不住了,于是主动开口问道:“大人,奴在那蛮荒之地时就有听闻您素来是位心善的,想来定然是不可能把自个儿的正妻给扔进猪圈的吧?”这短短一句话看似简单,实际上已经耗尽了托托身为一个女真人的全部汉语谦辞敬辞词汇。言语上她到了位,行为举止上就完全露馅了。此时此刻她上半个身子整个压在桌上很是感兴趣地把脸往纪直探过去,而纪直也毫不客气,将茶盏往桌上用力一搁便抬手去挡住她凑过来的脸。纪直手拧了一下,继而夹住她脸两边,逼得她像鲤鱼一般开合着嘴。然后他靠过去反问道:“为夫为什么不能请夫人吃点苦头?”托托抬起手一把抓住他钳制着她脸的手,用力地将脸扯出来笑道:“你们汉人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用不着这般不顾及夫妻情面吧?”“那你一定不知道我们汉人还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纪直抽回手去风轻云淡地说下去。只听托托忽地一声轻笑,眼神渐渐伸出一点危险的琥珀色来。她道:“那是你们汉人。只有你们汉人才会如此阴险狡诈、两面三刀。”就像柳究离一样。一般人到这时候大抵对托托这不知好歹的话都要有些不悦了,可是纪直只是不气不恼地悠闲道:“不错。我们汉人就是如此。所以自个儿有几斤几两,还希望本座的亲妻掂量掂量再说话。西厂,从不养废人。”他说的是方才洞房的事。托托一听这话,心下不由得有了些分寸。她素来是直来直去的性子,就这么说:“托托我没有冲撞督主的意思。藏着枪是我不对,只是督主不也是配着刀来挑盖头的,奴认为这也就扯平了。”纪直喝了一口茶,一言不发示意她继续说。“您只怕两三年内都是不会杀我的。杀我,这不是拂了皇上的面子嘛。”说起这话,托托又眯着眼睛笑起来,活像只蹑手蹑脚爬过屋顶的猫,“只是您方才也瞧见了。奴即便没了两条腿,身手也依旧是好的,这副模样又正好叫人掉以轻心。若是失手,您以受女真来的细作诓骗之名便可推得一干二净。奴瞧着,往后大人一定有用得着奴的地方。”她说的有道理。纪直总算有了一次停顿,难得没有把茶盏直接扔出去,而是慢悠悠地搁到桌上。他伸出手,下人立即端了毛巾送上来。擦干净手,纪直把毛巾往那隔板上一放,道:“再做一次弃子也无所谓么?”托托侧着头有些俏皮地发笑着,看起来得意洋洋地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