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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有段日子没来了,小半年?他平常很少用钥匙,钥匙盒都落了灰,翻翻找找,终于找出一把来。卢宋住在顶层,窗户黑的,没灯。门一打开,一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酒味扑面而来。刚进门很难接受,走到屋子里发现还好,那些酸苦的味道好像已经刻入家具墙壁了。经过转角的玄关方能看见客厅,电视转成圆形花屏,一截小臂从沙发上垂下来,手里半抓着一瓶底部磕在地上的酒。晁挥走进,站在沙发后俯视正在酣睡的卢宋。“卢宋。”他开口,声音正正好,砸落在地板上。卢宋周身一震,顷刻间坐直,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就回答:“我在!”原本手里的酒瓶子倒下,黄色液体咕嘟咕嘟流出来,填满地板间的缝隙。卢宋这才彻底醒了。听见晁挥在喊自己,多年的肌rou记忆作祟,他抬头看了眼晁挥,刚刚挺直的身体复塌下。“我先擦擦,一会儿洇进木头里该不好了。”卢宋注意到打翻的酒瓶。昨天和前天晚上刚为晁鸣忙前忙后,好不容易能和啤酒过一夜,他哥哥又来了。卢宋半跪在地上用干抹布擦拭酒液,站起来拿拖把再过一遍。“打你电话怎么不接?”晁挥站在旁边问。“没电了。”其实是关机了,卢宋不想让晁鸣再打电话过来要这要那。他把抹布丢进垃圾桶,盘腿窝进单人沙发。晁挥在卢宋刚睡的那地儿找了块干净地方坐下,“最近怎么样,快过年了,还一个人吗?”卢宋朝冰箱的位置努嘴,说:“前几天跟超市买了点儿冻饺子,年三十的时候吃。”晁挥还想继续问卢宋的近况,却被他打断了:“老板,找我什么事?”“你,”晁挥看见地上扔着张医院的取药单,不动声色地拾起来,“你最近去过鼎苑吗?”卢宋闻言神色一滞,不自觉地别开眼,他又想起那个被晁鸣锁到床上名叫姜亮点的青年了。他没打算告诉晁挥,也答应晁鸣对此事只字不言,可是真到晁挥面前——扯谎,不能,不提那件事就好,也不算是欺骗吧。“去了,去了。”“晁鸣叫你去的,去做什么?”“小少爷叫我买药,”卢宋说,“他,他发烧,家里退烧药吃完了。”说罢他自认为很真诚地对上晁挥审视的眼睛。“几号?”“我想想,昨天是,昨天...”“六号。”卢宋点头,“对,六号晚上。药店都关门了,所以我去医院开的药。”斜靠在沙发上的拖把突然往旁边滑,木棍尾端与地板发出一声闷响。晁挥捻着扶手上的半只烟头丢进垃圾桶,他双手交握,上身前倾,“卢宋,为什么要对我撒谎。”“什么?”晁挥把那张取药单放在茶几上,食指中指并拢推向卢宋,“六号,二十三点十八分,两瓶酒精。你买的退烧药呢。”卢宋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你十七岁就跟着我了吧,今年虚岁二十五?和晁鸣差不多。”“小少爷受了点伤,不想让您担心…才让我不要说的。”卢宋仍旧没有全盘托出,他已经骗了晁挥,倘若再对晁鸣反悔承诺,岂不两面不是人。两个恶魔,自己没好日子过。第51章-短短五天,卢宋已经三次来到鼎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