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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枝一池雨 (第3/5页)
威严有余但不甚美观的始皇帝联系在一起。 也不能说是完全和记载不一致…… 使君摸摸鼻子苦中作乐地想,始皇陛下他确实是身材高大,高鼻深目对吧……当然眉也是浓的(虽然是那种不画而黛的长眉),眼眸也确实细长(凤眼也可以用长目形容,学到了),只是怎么你们史家从来没人说过始皇帝身材似父而眉目绝肖其母啊!上面的特征组合起来,可不就是个子楚与赵姬优点结合,还是身高一米九猿臂蜂腰,艳丽英气加强版的。 皇帝伸出裹着玄色半指手套的那只手,修长并且露出的一点皮肤白得发光,使君感觉自己被炫地发晕,还是在麒麟的尖叫声里勉强回神,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直冲着面门砸来的金龙,随后心有余悸,脾气不咋好倒是真的。 至于和荆轲扯上了简单又不好形容的关系,更是嬴政还未彻底适应忘川生活那会儿的事情。他在一个气候宜人的夜晚独自到饕餮居饮酒,时间已经很晚了,谢玄收拾好自己的那份外带食盒道了晚安,小山掌柜都托腮趴在柜台后面,一手拨弄着账本算着打烊的时间,嬴政面前的青铜酒器被倒尽最后一滴,他站起身,眼神清明举止高雅,丝毫不见刚刚饮了几壶烈酒的模样。 忘川街道上一片寂静,远处大周后居所传出的琵琶乐声时断时续,弹的是后世颇为有名的《陈隋》,嬴政喜乐,于音律上颇有研究,不觉中竟听得出神。一时月华如霜落雪,洒了满身,琅琊幽谷,袅袅婵娟,从不惧怕孤独的始皇帝竟从那朱弦三叹的曲调中听出了一丝孤寂落寞。 忘川岁月不计年,也许是过了太久的日月,让从来只惧怕自己不够耀眼的嬴政心下也闪过几分怀恋的意味。少见的恍然正在那张英丽的面孔上凝驻,深色瞳眸中一闪而过的温柔让原本高峻的皇帝看上去不再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是镜中花,水里月,只可相遇,不能挽留。 嬴政从不自欺,这一刻他承认,他确实在心底渴望着能够再见故人。方才喝下的烈酒在血脉中蒸腾,直到一双手抓握住他的手腕,温度透过皮质手套、透过玄色衣衫,灼烧他的肌肤。 荆轲。 嬴政抬眼觑向眼前明显喝多了男人,这一回,他甚至没有去摸腰间的定秦。警觉的刺客此刻喝得醉醺醺的,如同李太白一般浑身散发着烈酒的醇香,他抓住嬴政的手,力气大得像是要攥断那节细长的腕子。他的眼神并不清明,看向嬴政的神情也失却了往日的犀利和寒凉。 不过是两个来自同一时代的孤魂野鬼罢了。 步履踉跄之间,荆轲似有所感,因为怀念心痛故友而饮下的酒,全数化作催动情欲的火。 像是九泉之井无限深处落下的一捧新雪,那一夜和此刻仿佛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靠坐在石制工作台上的姿势并不舒服,背后无依无靠,全靠着嬴政自身窄瘦腰背维持着不向后倒下去。羽氅被解了垫在身下,一条腿被人抓着搭在肩上,其上的玄色靴子也胡乱褪下丢在旁边,于是那段包裹着结实流畅肌rou的莹白小腿就在荆轲肩膀上难耐地摩挲。天气阴暗,却挡不住随着荆轲上半身动作,肩背上一晃一晃雪白的光。蜷缩着夹皱暗紫外裳的脚趾像是软玉雕就,可就算是千工苑最顶尖的雕刻匠人,也造不出这样柔软灵动又温润的样子,尤其荆轲每每口舌用力,卷住藏在花瓣中的小珠反复刮搔时,软玉便泛上浅淡的粉,似乎稍加用力便要娇嫩地破开,淌出甜美的汁水。巴清夫人售卖的漆料再好,也不过是一桶桶的死物,如何及得上皇帝陛下活色生香—— 夺天地造化。 公子政,秦王,始皇帝,暴君;儿子,父亲,兄长,死敌。所有的身份融成一体,最终是他如此难摹难画的神仙人物。嬴政身下生了本该属于妇人的春物,荆轲第一眼见到时竟也不觉得怪异,回头想起又觉得好似这样才合情合理——他这样的人物,成就万古难有的功业,身下多生的物件并不是为皇帝增添几分女人味道,不过是让这人更加跳出了世人伦常的束缚,为人所不能为,行凡众所不敢想。他可吞并六国,诸侯来朝,身体亦能孕育出延续血脉的生物,于是茫茫宇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