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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的应了声好﹐他还向武讨了晚安吻,才乖乖的合上了房门。怒洋和子吟回到他们夫妻的房间,就垂著眼,冷声问道,「你是甚麽时候见过震江的?」从子吟方才的反应及态度,显然是早就知道四弟在上海了,二人之前,恐怕还一直有联繫。子吟怔了一怔,就回道,「……我来上海出差时,在码头遇上震江,大概……有半年吧。」他看著妻子的背影,虽知道嚷儿是不待见震江,却还是低声为对方解话,「他让我不要向你们提及,大概也是愧于为日本人做事,自觉是令白家蒙羞了。」「哈……」怒洋听子吟如此说,就冷冷的笑了起来,想对方还不太明白自己这四弟的劣根性,「蒙羞?你以为四弟心裡会有这想法吗?」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脸色不豫地道,「你看他刚才开的汽车,身上的西装都体面,显然日本人待他不薄,哪裡有愧了?」子吟挨著妻子的身边儿坐下,他踌躇了一阵,才透露道,「震江现在住的地方…是个狭隘胡同裡的小房,并不像个居所。有一回我去探他,外头有日本军来找,他就让我躲起来,不要给他们看见……」子吟明白震江和怒洋之间的关系,从以前就是水火不容,然而他却是认为震江是真的大有长进,子吟去探望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在相处的对答裡,他能感觉到震江的改变。闯荡三年,是足以让他蜕去往日的天真任性。怒洋听了,脸色却是更沉下去了,「你还到过他住的地方?知道他和日本人勾结,也不提防?」光想到丈夫几乎要给日本军当面碰上,他就更不能释怀,早知如此,他是绝不会容许他出差去的。「嚷儿,震江从前不懂事,是白夫人过份宠溺之故,作为么子,亦无人对他管教和期望,然而本质上……他实在是不坏的。」子吟听的嚷儿竟是把震江想的如此险恶,兄弟间彷彿已是绝了情分,心裡不由就生起了複杂的情绪,「……他再怎麽样,也是你的弟弟。要是走错路了,做为兄长,我们就要把他导回正途。」「我也并未得人管教或期望。」怒洋听著,就冷冷地笑了,「子吟,你不要无端为他开脱,被日本人掳走的一次,他已是暴露出本性来了,我和大哥、二哥,比你要更了解这个么弟的德性。」子吟听著,就抿了抿唇道,「你们早知道震江在上海为日本人做事,为甚麽……却是毫不干涉?」怒洋看了看子吟,就问,「怎麽干涉?」子吟怔了怔,「……当然是…把震江接回盛京……让他不要替日本人做事。」「接回盛京,然后呢?」怒洋就问,「还像从前那般,给他花用,让他出去欠一大笔赌债、再回来号哭?」他就冷冷的笑了,「子吟,现在是大哥当的家,他是不会纵容祸害的。」子吟抿紧了唇,他就知道……二哥、嚷儿既然都决定不管震江,那自然也有大哥的意思,然而他心裡对此却是难以苟同,「……震江从前确实是骄纵任性,然而重逢以后,我与他相处过几回,感觉他真的改变了许多……」怒洋看著一脸遗憾的子吟,就垂著长眼睫,不冷不淡地道,「四弟变的怎麽样,我不在乎。只知道他要回来,准会给家裡带来麻烦。」四兄弟裡,怒洋与震江的年纪最相近,然而相处却是最不和睦,白震江从不知道三姐隐藏性别,在亲娘压迫下熬的苦,他则是作天作地、顺心顺意的当了半辈子纨裤少爷。怒洋不羡慕震江,然而,也看不起他这样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