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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恐自己把一名大客人赶跑了，就连忙道，「……先生，白总经理有时会去百乐门、也会到商会俱乐部打打牌，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谢谢你。」

怒洋听四弟的生活如此丰富，就更不相信他在日本人处没讨到好处，这本来就是一个你情我愿的合作，子吟却偏要把四弟想的情非得已。

这商会俱乐部，都得有达官贵人的身分，受熟人介绍，才能进去的，百乐门就更不用说了，都是挥金如土、纨裤子弟作兴的地方。

怒洋想著四弟的喜好，就前往那所谓的商会俱乐部，他这张脸在报章上时有露面，守门的认得是白三少帅，就颤颤惊惊地放行了，经理还赶忙跑出来，小心的侍侯，「三、三少帅……没想到你竟是来上海了……这真是我们俱乐部的荣幸。」

怒洋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就问，「我想找一位同样姓白的，在吉田洋行做总经理的先生，不知道他今天可有前来？」

「白总经理是我们的常客了，他也在呢，正在小房裡打牌。」那俱乐部的经理是伶俐人，突然就有些拐弯抹角地问，「欸……话说这位总经理也姓白，难道和白三少帅可是……亲戚？」

怒洋就皮笑rou不开地道，「正是舍弟。」

「唉育﹗」那经理顿时就笑逐颜开了，「我就想、世上姓白的能有多少人，白总经理老否认他是盛京人，可那京腔儿怎麽都掩不住﹗……请到这边来，令弟就在二楼的小房裡。」

怒洋随著那经理，一边往楼上走，一登上二楼，他眉头就深深的皱了起来，四处烟雾燎绕，飘荡著浓俗的香气，光是走在廊上，就听到了那络绎不绝的笑声、打牌作乐的杂音。

在这种场所，人是分不出白昼黑夜的分别，彷彿时间就停在当下，许多人长住在这裡，直至意识涣散，倾家荡产了，也不知道该回去的。

「三少帅……这边请。」

怒洋就在小房裡，看到四个埋首打牌的青年人，他们也不全是打牌，各人扛著一把烟枪，口鼻呼出了白气。旁边是空掉的洋酒瓶、堆积如山的筹码，这四个人出牌出的毫无效率，脸上还带著恍惚的微笑，对于房门处的响动，也是后知后觉的反应。

他的好四弟，毫无意外，正就是牌桌上的其中一员了。

第四百一十二章、清醒

第四百一十二章、清醒

白震江飘飘欲仙，思绪濛濛胧胧的，几乎要脱离rou体，到了那不可言喻的美妙境界，因此，即使眼看著突然闯入的三姐，他却还是脸上带笑，并没有反应过来。

怒洋看著众人手裡的烟枪，已是眉头紧皱，那俱乐部经理却是赔著笑，道，「唉……看这个模样，他们是刚抽起，三少帅……你恐怕要等一阵子……」

怒洋就走到白震江的面前，俯身看他，对方眼裡虽是瞧著自己，然而平素摆出的叛逆态度，如今就全没了，他只恍惚的笑著，看甚麽都是隔著一层迷雾，倒像是个出世的高人。

「……四弟。」怒洋低声喊著，然而心裡，却是说不出的複杂。

白震江就缓缓的抬起头来，对著怒洋缓慢的反应：「………嗯？」

「三少帅……」那经理就搓著手，走上来说，「咱这裡供的，是高级印度土，从不列颠商人买来，对身体的危害没有外头那种杂牌货大，抽得起这种，都是身份高贵的人士……」

怒洋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