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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过阳 (第1/2页)
005 过阳
从瓶山出来二日有余,这天晌午,封门仙正坐在屋里,一边用双脚推动碾槽帮阿凤婆碾草药,一边往小纸卷上誊写药材名。她这一路所获颇丰,那六翅蜈蚣是天下罕见的珍品,加之她从瓶山出来以后,又按照阿凤婆的描述找到了成精的白猿。 起初封门仙并没打算杀那只白猿,越是类人的动物,身上的血rou越是不能入药,否则有豆箕相戕之过,反倒不美。但是那老猿已经成了道行,且不修善行,经常带着群猴袭人,甚至吸人脑髓,饮血吃rou。封门仙怕留着它让它为害一方,便将那它屠了,又剥皮焚尸,将它的脑袋挂在猴群经常出没的地方始终。如此一来,群猴自知老猿已死,见了它的死状,也自然就再不敢袭击此处的苗人了。 白猿皮不宜入药,只能洗剥干净,与阿凤婆做条毯子。阿凤婆是青囊书院在怒晴一带的门徒,原本就是她向书院递的消息,说这瓶山有毒虫妖兽出没,又引来官兵响马,还有成精的白猿,望书院相救。眼下三者去了其二,阿凤婆高兴的很,安排封门仙在后山的落霞洞多住几日,也好一尽地主之谊。 封门仙答应了,一来她还在担心那日瓶山中那个受伤的侠客,不知道他是否大好了;二来,她也并不急着回去,她还想花些心思为阿凤婆细细做条白猿皮毯。苗疆潮湿,阿凤婆年事已高,待她做好了这一条皮毯,阿凤婆夜里就能睡得暖和些了。 阿凤婆正在前院用铁齿梳梳洗白猿皮,突然十几号人就浩浩荡荡地进了院子,为首的一人虽穿长衫,却有江湖气息,身边还跟着一个独眼的军阀。那人对她行了个礼,便问她有没有一名青囊派的年轻女子在此落脚。 阿凤婆知道这些人就是在瓶山挖宝的军阀土匪,不想让他们叨扰贵客,正要打发他们走,却叫她无意见摇摇欲坠的鹧鸪哨——只见此人一身黑衣,有些道人打扮,胸前却镶着护心镜,想必也是响马之流,可他身躯高大,却气息奄奄,全凭身边一男一女架住。 阿凤婆到底是青囊派门徒,满心都是活人救命,随即立刻上前,拨开陈玉楼罗老歪二人,径直走向了鹧鸪哨。 鹧鸪哨面色发青,脖颈上青筋暴起,嘴唇发紫,眼底发红,阿凤婆见状撕开了他的衣襟,只见鹧鸪哨身上已经布满了针孔大小的出血点。 阿凤婆知道,此人这是浑身真气勃发,过阳之症,若再不解毒,恐怕日落之前他就会浑身暴血而亡。毕竟人命关天,阿凤婆虽未开口,却带着一行人走进了居中的草房。 到了屋门口,阿凤婆对着屋里叫了一声:“小姐,有客官到。” 封门仙原本正赤着双足碾药,一张俊巧的脸深埋在桌上的纸卷瓶罐之间,压根没听到陈玉楼一行人入院的声音,这会儿抬头一看,心道不好——看样子此人剧毒未解,如今三日之期将近,恐怕他已经是命在旦夕。 阿凤婆先将鹧鸪哨安顿坐下,又对一行人说道:“人太多,出去些。” 陈玉楼连忙呼喝,连罗老歪一起都赶了出去,只剩下他和鹧鸪哨二人在屋里。鹧鸪哨靠在椅背上,已不能言语,阿凤婆上前扯开他的衣襟,将他的胸膛暴露出来,对封门仙说道: “姑娘,您看。” 封门仙大惊,连忙问身边的陈玉楼道:“那日我在瓶山中传下的解毒之法,魁首可用了?” 陈玉楼面露难色,要他当着大姑娘老婆子的面说这事儿,他少不了面子上挂不住,但眼下也实在没别的法子了。 “姑娘说的我等无不遵守,可是……苗寨民风如此,一时间寻不着那么些女子……” 陈玉楼说的不错,苗寨民风淳朴,这种事情无论是姑娘还是婆姨,怕都是难以接受。但是早在瓶山中的时候封门仙就瞧地真真切切的,这一群人里本来就有两个女子。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她们总不能袖手旁观,眼看这男子丧命吧? 封门仙往人头攒动的门口望了望,见那两个姑娘就站在那,于是便向陈玉楼努了努嘴说道: “外面那两位姑娘呢?她们不肯吗?” 陈玉楼嘴里直打架,这男女之事哪里能当着本主的面讨论,即便他有意坦诚,也实在是万难开口。岂料正在此时,鹧鸪哨居然接过了话头,只听他气息奄奄地说道: “我即使丧命,也绝不污人清白。” 陈玉楼接过话茬,面上有些丧气:“姑娘你也听见了……鹧鸪哨他不肯,即使是有,也成不了事。” 封门仙看了看陈玉楼,面上多少有些不解,这中毒男子看着约莫而立的岁数,既然是个假道士,又何必如此迂腐?行走江湖,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