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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咽。不大不小的东西艰涩地刮擦过喉咙,很快消失在肚子里。面前低微的香气包裹住他,他第一次怀疑这不是香水味,也许就是这个人的味道,湿冷的草木和地下车库长廊的味道,似乎也不是那么遥远。近在咫尺的呼吸贴着脸颊向下爬,他不会接吻,他想。于是他微微挺直了腰,抬头去吻面前的人。傅云河从来不吻奴隶。亲吻——舌苔相触,津液交换,私密过头且并不能满足欲望。就算要亲,那也应该是单方面的享用或侵略,但眼下湿软的小舌竟挑逗似的往他嘴里钻,放肆地缠上来。口腔里的温度彼此碰撞的瞬间,脑后爬上一阵前所未有的酥麻感。他睁开眼睛,视线捻过近在咫尺的细腻肌肤、肌理间的毛孔,眼角每一道细微的沟壑生长成纵深狭长的河床。心头搅和着理不清的纷杂情绪,但毫无疑问,他容不得那些耍心机的套路。陈屿轻轻哼了一声,对方握在他后颈的手移上来按着他的后脑,让他根本无法逃离也无法调整角度:这架势是要让他窒息。胸膛急促地起伏了两下,鼻腔里的抗议显然起不了作用,几根手指在浴衣上捻了捻,颤巍巍地抬起来,就要落到对方胸膛上——“啪!”耳蜗里一阵巨大的,忽近忽远的蜂鸣。新鲜的空气灌进胸腔,一侧的脸颊在瞬间灼烧到guntang,另一侧被风吹得冰冷。陈屿转回头,没来得及看向面前的人,就再次被扇向了另一侧。这次他只是喘了一下就把自己送回了原位,喉结微微一动。“主人……”“报数。”“啪!”再一次扇下来的巴掌减了几分力度,依旧是那副不容拒绝的架势:像是莫名其妙的生气了,又像是一时兴起,理所当然。陈屿懵了一秒,缓缓报出了第一个数字。“啪!”“二。”“啪!”“三……”数到十二的时候,他在脑子里模模糊糊地想,明天要上班,希望一切如常,一切务必如常,数到二十的时候,他闭上眼睛,被再一次凶狠地吻住。这一次对方极其强势,他有意放松自己,唇瓣分开的时候,听见微弱黏腻的声响。“滚下来。”浴袍的系带被解散,松松垮垮地滑下肩头。陈屿光裸的脊背完完全全暴露在寒风中,打了个寒战,胸膛上挂着的一串链子和坠子叮当一阵响。他在命令里挪下桌跪到地上,像一只被猎人扒了皮的羔羊。傅云河没再回头,转身就往前走,等他走出五米,陈屿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天台的大门“嘭”地扣上了。上楼梯容易,下楼梯难。旋转楼梯并不算宽敞,陈屿贴着圆弧外侧头重脚轻,小心翼翼地挪手腕。面前的裤腿还在视线里,他艰难地跟随着,一路爬进电梯。正负十八,数字跳了三十六次。电梯门再次打开,铺满镜面的通道已经不再陌生。他低头跟随着面前的脚步,等停下来,视线里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铁笼。陈屿犹豫了一瞬,轻巧地爬了进去。笼子相贴的墙面上有方小台,不知道通向哪里。地面上放着一碗水,角落里有金属尿壶和固定锁链的工具。铁门被扣上,锁扣在铁栏上砸出哐啷一声响。钥匙被面前的男人拔下来套在指节上,金属面反着光晃了晃。“明天早上,有人送你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