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广《大梦》bg/骨科/舔阴/初夜/be (第1/4页)
-- 又下雪了。 记得小时候,冬天再冷都不会下雪。凛冬的早晨是最难从床上爬起来的,天还完全黑着,侍女点着灯唤你起来晨读,简单服侍你洗漱更衣。很安静,只有屋内暖炉里的炭发出被燃烧的声音,你坐在案前犯困,想着书中提到的“雪”,若是现在能亲眼看见亲手摸到,这么早起来也算值了。 可长大之后,雪下得又好像太频繁了。不仅连着好些年还在十月江东就飘了几场鹅毛雪,就连夏天也变得更热了,春秋本就短暂,如今更是几乎一夜之间就变换了季节。你把手缩进袖子里,抱着小手炉窝在窗边的软垫上。 正望着雪花出神,门被推开,你知道是谁来了。侍女接过那人脱下的有些湿漉漉的豹裘大衣晾在一旁的衣架上,便行礼告退了。 “怎么不打伞?”你歪着头问他。 “雪下得突然,出门时未带伞。”他缓步走过来,坐在你对面,“倒是你,怎么在窗边吹风?” “我又不怕冷,”你逞强,把手炉掏出来放在桌上。 他顺势抓过你的手握了握,指尖冰凉凉的,也没多说你什么,把窗户关得剩个缝,帮你边搓手边哈气。 “想看你什么时候来……”不一会手已经热乎了,你轻轻抽回来,“结果光顾着看雪了。” 你脱掉鞋子,把脚也缩进来,整个人团成一小只,又跟他说:“公瑾……过来再帮我暖暖吧。” “好。”他挪过来坐在你边上,张开手臂圈住你,让你靠在他怀里。 周瑜把下巴搁在你头顶,你们没有再说话。像这样什么都不用做,可以放空很久的机会,对你们来说都是难得。你心安理得享受着他的体温,明明不很累,还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更暗了,雪也更大。你已经被他放到温暖柔软的床榻上去,揉揉眼睛,奇怪自己怎么被挪动了位置都一点没醒。周瑜坐在书案旁看书,听见你有动静回过头。 “醒了?饿不饿,还没让人传膳。”他披着一件上次留在你这的外衫,只点了一盏很小的灯。 “唔……居然自顾自睡了这么久。”你撑着身子坐起来,还不想下床。 周瑜见你不想动,就走过来坐在床榻边,声音很轻,像一缕烟:“天气不好,睡不醒也是有的。” 你望着他的眼。 你们的眉眼有些相似,眸子的颜色也几乎相同。某一次,你的侍女偏说这是你们二人的夫妻相,你觉得又羞又好笑,低声训斥她,又瞥一眼身旁肯定听到了这话的周瑜。 平日里他的表情总是无波无澜,好像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让他有太多别的情绪。而那天你看见他有那么一瞬间愣神,像是想起了什么很长很长的故事,你的心也跟着莫名其妙紧了一下。 但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他居然笑了,然后微微点了点头。你气他居然这也好意思承认,卷起桌上的书就要去敲他头,他精准拿捏住你的手,没有让书落下,手悬在半空中,你脸更红了。 你望着他的眼。 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明明与他交往不过几个月,却好像身处类似的亲密关系中很久了。你从小就在江东长大,是家中独女,父母宠爱,家境殷实。虽是女子,家人也把能给的都给你,从记事开始就没遇到什么令你困扰的大麻烦。而他是不久前迁居江东的,起初因为长相让人印象过于深刻而被议论,后来凭借开天眼一般的谋略被各方势力争抢,他却对这些看得很淡。 你们初见是在夏末的江边,你只是出来透气,没带任何人。水面在墨色中泛着银光,天上的星月被吞进江底,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你警觉地握住随身匕首,回头见到的是那张比传闻中还好看的脸。 你们很快就在一起了,家里人也很开心,大家都说你们是天生一对。他对你无微不至,好到你甚至怀疑过这是不是什么骗局?但他又从未有过逾矩的举动,连亲吻也是蜻蜓点水,他的一切让你有种奇妙的信任感,日渐加深。 你望着他的眼。 好像望了太久……久到你出现了幻觉,看见从他那双精致的眼眸里流淌出血色的泪,滴落在你手上,很冰很凉。你闭上眼睛猛地摇头,再睁开眼一切如常,烛光在他眼里闪烁,好像那晚泛着波光的江水。 他是又过了一会才开口的,你又开始有些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