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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昙花初败 (第3/3页)
,一种玉瓶跌碎,溅在井旁的。 清冷,决绝。 · 沈红英站在门后,摔破玉佩的手,还在颤抖。 她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只听得见对话。 含着笑意的逼问,由衷的陈情。 这都是她承受不起的。 沈红英掐着掌心,一直对外面那个赤诚的人儿,说着抱歉。 抱歉,抱歉,抱歉。 直到那声呵笑响起。 那句‘太子很清楚啊’灌入耳中。 这是天大的,不能容情的,私相授受的罪过啊。 沈红英脑海里也冒出方才的情形。 天子与她,听过那句请见后,他没有挪动,只是含笑看着她,淡然又像看笑话一般。 “沈姑娘,太子替你家求情来了。” “不是,小女没有求殿下…” “小女?沈姑娘,你穿上了这层皮,却还是没看清楚,啊?” 他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对她没有苛责,轻轻扬起的声调,跟调笑打趣似的。 跟从前,跟第一次见面,一模一样。 可是下一秒,他攥住她的手站起来,拉着她走到门口。 “在这听着。” 他带着金笄出去了。 直到伏溯说出那句按朝律例。 如暴雨淋刷一般,令沈红英冷了半个身子,硬生生惊醒。她顾不得许多,从腰间拽下那枚玉佩,砸向地面。 打断了他的话。 也回应了皇帝的话。 兼行宫的一草一木,一物一件,都归属天家。 连这身内人服制都是天家的。 唯有这枚玉佩,属于,沈红英。 但现在,它碎了。 · 皇帝推门走进来,并不意外沈红英的举动,反而笑了起来,“沈姑娘听见了?” “是。” “是?那你怎么想?” 皇帝用脚摆弄着玉佩碎片,“太子为沈家所言,字字肺腑,朕深感动容。” 踹开碎片,他朝前一步,又用金笄抬起沈红英的脖颈。 “你姑且帮朕拿个主意,要不要允。” 沈红英抬起浸湿的鸦羽,只看了一眼,便深感忧惧地垂下去。 宫内人是不可直视皇帝的。 “小…小人,不敢乱议。” 皇帝笑了一声,松了金笄,交给她手里,让她做好未尽之事。 镜子前。 皇帝抬手将镜子摆弄了一下方位,照到沈红英身上。 “往前只知道沈姑娘,春融细雪,却不知道沈姑娘,观察于微。” 露出的脖颈在镜子里显得过于干净。 皇帝笑着指了指,“穿好衣衫,朕再给你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