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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2/2页)
闯个不停。父亲死后,他再也不肯表现出软弱的那一面,永远是一副开朗的模样。 陈静停下脚步,弟弟回过头来又问「是不是走累了」,她依旧否认,眼眶湿湿热热,笑了下。 她鼓起勇气问:「你和他……现在……幸福吗?」 来来去去的人群熙攘,街道的声音掩盖住陈静细弱的声音,但她肯定弟弟听见了。他收起笑容,有点凝重,随后表情一瞬间变得极为柔和,那是陈静从来没有看过的。他点点头,自豪地笑答:当然啊。 陈静吸吸鼻子忍住快要决提的两泡眼泪,弟弟着急地在旁安慰她,拼命说些话,她解释说自己只是好开心好开心而已。 这样就够了。 申春刚从附近的小贩买了车轮饼回来,一边遗憾地说「好可惜那位老伯要关店」,陈静接过热腾腾的饼,低声安慰道,「那也没办法。」 「这样那位老伯以后该怎么办?」申春略带不满。陈静笑笑,没有说话,她低头专心地吃着车轮饼,浓郁的奶油香在口中泛开成一股甜滋滋的暖意。 时间一久,陈静有种错觉。世界好像极为狭小,申春的肩膀抵着她的,陈静偷偷瞥过眼去窥视申春漂亮的侧脸,对方自然而然回望,眼尾稍挑,在灰色与枯朽组构成的背景里是种奇异的色调,教人很难浅嚐輒止。陈静慌忙掉头,正好看见远处走来卖烤蕃薯的摊贩。 她塞完最后一口车轮饼,想问他要不要吃烤番薯,入眼的是申春屈起双腿撕着饼,白色的奶油沾染指头的模样,令人想入非非。 陈静脸红成一片,她和申春说句「我去买烤蕃薯」后就跌跌撞撞走到摊贩前,掏出铜板,一边偷往申春坐的方向张望。她其实很喜欢这样看申春的脸部的线条,那样子无助的感觉会少一些,反倒有股已经完全佔有他的变相满足衍生。 陈静把脸往围巾里埋,拼了命想掩藏住得意的笑,然后她发现申春突然站起身往一个方向走去。陈静连忙付钱,揣着热腾腾的蕃薯想一探究竟。 申春步子迈开的方式早已气急败坏,陈静跟上去,却看见许抒和另外一个男人站在一起,脸上带着泪痕。陈静的脑袋瓜子一下子被炸得支离破碎,她只能看申春阴冷地看向许抒和男人交叠的手,以及男人回视申春眼里的敌意。 许抒也察觉她和申春了,眼眸睁得倏大,却没有放开男人的手,她看见陈静,神色复杂,而后瞥过头勇敢地正视申春。陈静看申春一动不动,捏紧身侧的拳头,她不知道该离开还是走上前,只能在原地乾着急。他明显是在压抑怒气,他也清楚自己没有立场就在这大发雷霆。 如果陈静不在这,那么事情会简单的多。 是啊,会很简单。申春可以箭步向前狠狠揍男人一顿,像她平时在电视剧或电影看到的那样,一个充满妒意的男人可以做的事,理直气壮,而后牵紧许抒的手,也许愤怒地质问或低声下气挽留许抒,结局说不定两个人又能够重新回到从前。 但问题出在陈静身上,因为她是多馀的,一开始就是。 陈静意识到这件事时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她连眼泪好像都被冷颼颼的风给吹乾了,流不出来。当申春把步伐移向两人的一剎那间,陈静很识相,她转身就走,连回头看一眼的不捨都没有。 儘管她好想好想伸手拉住申春,说,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