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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日记 (第2/3页)
是把心一横,翻开下一页。 《爸爸死了。 我到现在还没有真实感。好像还听到爸爸在楼下走动,或者在对面房间工作的声音。 爸爸的遗物我也都清得差不多了,等着人来运走。虽然本来就没有很多东西,可是有些我还是捨不得丢。 医生说爸爸是酒精中毒死的。我无法忘记医生那时候的眼神,很明显地,他是觉得爸爸一定是酗酒,自己喝多了喝死的。 一定会有人说我是想太多。但是这短短几天内,我已经很多次看到别人用怜悯的眼神看我,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真可怜,有个酒鬼老爸」。 我明明就知道不是的,根本相反,爸爸对酒很不行,我们出去吃饭时,他偶尔点一杯佐餐酒,却从来都喝不完,我还记得有次他点的是白酒,只喝了两口就说头会晕。但现在不管我怎么辩解都没有用,根本没有人会相信我。 这件事只可能是那两个人做的,只可能》 这则日记也没有结束,最后的几个字在纸面上晕开,看不是很清楚。郭卫抚着纸面,看得出那是湿了又乾、乾了又湿,反覆数次的结果,心里还能描绘出写日记的人,边写边掉眼泪的模样。 笔记本只写满了三分之二的页数,后面几乎都是白纸,最后一则非常简短,只写了一行字: 《我不会让伯伯们得逞。我知道他们盯上我了,但我不是爸爸,我没那么容易屈服。这是我的家。绝对不给他们。》 郭卫翻了一下日期,是去年的冬天。 司徒苇声悄没声地从旁将一张照片滑进笔记本的纸页中间,郭卫也没想太多,就拿起来看。照片拍的是一对五官颇为相像的父子,父亲大概四十来岁,对着镜头有些没自信地微笑着,但郭卫真正仔细看的是儿子的脸,像是被吸住一般直盯着照片上十六七岁、留着整齐的短短黑发,白净脸蛋上镶着一对大眼睛的少年。他太认得那张脸,每天晚上都要看一次,绝对不可能认错。 照片后面写着「白叔青与白夕宙」几个字,也有日期,是在父亲死前几週拍的。 「所以……」郭卫抚着照片喃喃自语:「夕的本名叫白夕宙。我们没有猜错,这里是他的家,这间房间是他的房间。」 「而且他知道有人想要这间房子,还知道那些人会对他不利。」 「然后他们几乎要成功了。」郭卫的手紧紧握着拳头:「但是我还是不知道他会在哪里!白伯行跟白仲鶚只说,夕被人带走了,下落不明,连他们都不知道,那我要上哪去找?而且我浪费了这么多天,他们搞不好已经找到夕了!」 「郭卫!」司徒苇声厉声喝斥:「动动你的脑袋行不行!」 「你说我没有吗!」 「你没有!」 「我怎么没有!」 「我从踏进这间屋子就知道你没有在动脑筋思考。要不然你应该早就得出结论才对。我问你,稍早我们讨论过,他现在是什么情形?」 司徒苇声的语气冷冰冰的,反而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