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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的大哥 (第2/4页)
目光,也不忍心拒绝,掏了几块碎银放入瓦钵子中。不料小和尚说是黄白之物,不肯收下。他只好到附近的食店买了些素菜给他们,小和尚连连道谢,弄得他好一通尷尬。 为免再发生类似的笑话,李旭曦还是乾脆戴上帽子出门。 「磕、磕、磕──」 「哎哟、差点儿撞死人了!干甚么这么赶啊……」 「你不知道?听驛站的王老八说,沼陵冈那里的旱灾,村民饿疯了,拿起钉耙铁犁在附近的村落抢夺粮食,沼陵冈的官差平定不了,皇帝就派了巡按御史宋景璋大人来治灾,府兵仗局的人正赶去迎接……」 踱着踱着,李旭曦不经意就已走到城中央,身边顿地刮来一阵尘土,耳边响起踢踏、踢踏的马蹄声,他抬眼望去,几匹硕大的骏马正好从侧面风驰电掣地飞奔而过,路经之处的途人纷纷尖叫走避。 李旭曦提了点巧劲,灵活地往旁边一闪,刚好躲开一隻险些踩中他的蹄子,只见马匹上的人似乎是官兵,全部都配戴着刀剑,带头者的额上束了一根红色的幼细布条,衣衫猎猎地随风刮起,状况甚是紧急。 「怎么会是府兵仗局去接人,府太爷呢?」 「你这个笨蛋!谁不知道在朱雀城里,掌权的是府兵仗局的方祈,哪轮到府太爷接人……」 「喂喂、你小声点儿!仔细给府太爷听了去……」 沼陵冈?那个青山派不是已经捐了三千石粗粮给灾民,还是不足够?都两个多月了,那里的灾情到底多严重? 李旭曦对粮食短缺、乾旱这样的事没甚么经歷,在一旁偷偷地听那些百姓谈天,大家吱吱喳喳地讨论着沼陵冈的情况,賑灾的粮食比联结起来的山贼劫去了,县官多么无能,村民多么凄惨,可是谁都没亲眼看到,亦没意思去帮忙,只是看戏似地,李旭曦待了一会儿便忍不住走开了。 隔岸观火,人如螻蚁,命如草芥。 命…… 李旭曦脚步一滞。 如果,他的命定之人在沼陵冈,他的小命是不是有危险? 这一点,李旭曦未曾思考过,爷爷只说了那人和他的一半命脉连系着,却从没告诉过他,假若那人被甚么磕着、砸到、伤了,甚至死亡,他会怎么样。反正一路以来都这么过,也没感到身体有甚么不适,就是法术不灵光,但他现下到来,会不会改变了一些东西…… 李旭曦绕着两臂认真地沉思。 是不是该去沼陵冈看看? 他正起了念头,没想到,翌日便被迫搁置了。 因为有大官到访,朱雀城的官员上下严阵以待,急忙贴出榜文下令宵禁,平日百姓外出、店舖营生和进出城镇通通下了限制,违反者不论原因,一概关到衙门牢狱里去,城门驛站的检查亦森严谨慎了许多,经过路过都是翻衣倒箱地检查,活像封城一般。 镖局几近十分之八的货品都拿不到批文,层层叠叠的大箱子堆在木头车上,一辆辆把货仓和后院挤得满满当当,拉车的马匹懨懨地在草棚下用蹄子刨着泥土,那些镖师和搬运工人闲得慌,整天不是打拳练功,就是吃吃喝喝,无所事事,却又轻易出不了门。 「都几天了,批文还没发下来吗?老子快闷死!」 「只不过来了个京官而已,犯得着把整座城封了么,滋扰老百姓,弄得人心惶惶,算甚么父母官!」 「可不是,隔壁祥叔的小儿子前天夜里发烧惊风了,祥叔跑去找大夫,官差不顾情理,硬是抓住他送去牢子,幸好他小儿子命硬死不了,不然祥叔肯定要发狂。」 「没办法,人家是官啊,发狂又怎的?难道可以向府太爷索命?」 「为何不行,俗话说天子犯罪与庶民同罪,他这样等同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