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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8 (第1/2页)
,自称是奉寝令之命,来料理陵园的祭祀事宜,而阿那瑰则是先皇后生前的婢女,自愿来守陵的。守墓宫人不疑有他,欢喜地议论:“陛下仁孝,这是要为先皇后改建陵园了。”陵园里很冷清,一到入夜,连油灯也没有几盏。王牢和阿那瑰被守墓的宫人领到简陋的享殿,殿内的墙上蛛丝密布,贡品也不过几个腐烂的果子而已。阿那瑰拈了香,跪地俯身,对王氏的灵位深深拜了拜。“殿下生前喜欢木樨香,你们怎么不在外面种棵木樨树?”她轻声问。老宫人拭着泪,“这种事,大概也只有娘子知道了。奴们在这里守了三年,只有娘子和郎官来祭拜过殿下。”“享殿后面就是墓室吗?”王牢迫不及待地问道。老宫人说是,秋夜凄凄,阵阵幽怨的风吟,他用手护着油灯,离灵位远处退了退,说:“时候不早,两位早点歇着吧,这里阴气重,别乱走。”阿那瑰和王牢对视一眼,各自回到住处。他们还算有默契,之后几日,都装作若无其事,一个在陵园四周巡视,另一个洒扫享殿,渐渐和守墓的宫人们熟悉了。王牢从外头回来,见享殿被清扫得干干净净,还贡上了新鲜的野果,王牢趁左右无人,奇道:“你真打算在这里守陵了?”阿那瑰道:“就算生前是个可憎的人,但她也有女儿,女儿也会记挂她的阿娘……”王牢来江南只为投奔檀道一,他颇不屑道:“她不只有女儿,还有儿子呢。”想到国玺可能就在一墙之隔的墓室里,他眼睛都快急红了,“今晚我们就……”话还没出口,老宫人欢天喜地奔进来,嚷嚷道:“快迎驾,圣驾到了!”元竑!他突然的驾临仿佛是为了回应王牢的讽刺。王牢心虚,登时浮起一脊梁的冷汗,和阿那瑰前后走出享殿,远远见皇帝的仪仗自山道上迤逦而来,两人忙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元竑下了御辇,踩过萋萋芳草,到王氏灵前奉了一炷香。他近日来忙于战事,得了闲暇才想起追封的事,这会见王氏的陵墓破败不堪,心里一阵难过,对随行的官员道:“按皇后规格将陵园建起来,”他还算个宅心仁厚的少年,“还有守墓的宫人,赏他们。”宫人们忙不迭上来谢恩,这些人,不是年老,就是体衰,王牢便有些显眼了。元竑目光自他头顶扫过,顿了顿,又扫回来,他打量着王牢,狐疑道:“你有点眼熟。”王牢硬着头皮道:“臣是寝令派来修缮陵园的。”元竑嗯一声,目光在王牢身上停了片刻,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在享殿里盘桓了一会,就被随扈簇拥着登上御辇,回建康去了。王牢顿时瘫软在地上,冷汗将衣裳都打湿了。当晚,两人不敢再久耽,等夜深人静,便绕过享殿,自小门潜入墓室。墓室里狭窄,墙壁上连灯台也没有,更是因为鲜有人至,棺椁上落了厚厚的灰,散发着腐朽的味道。王牢忙将油灯放在一旁,两人合力,缓缓打开棺椁,不等细看,只见一点荧荧的微茫浮在幽暗的棺椁中,王牢屏住呼吸,呆了一瞬,阿那瑰趁机飞快探手,一块冰凉柔润的玉石落进了她怀里。王牢激动得声音都颤了,“给我。”阿那瑰紧紧抓住国玺,敏捷地躲过扑上来的王牢,她拿檀道一威胁他,“你们郎君命我来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