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分卷阅读2 (第1/2页)
哥手边一扔,跷起腿跟他并排坐着,那女人摇身变成对簿公堂的女犯人。我审问她,姓什么叫什么,多大了,嫁妆不用多,北京三环一套房就成,最好七年内给我哥生六个儿子。那姑娘骂了我(八成是骂我俩)一句神经病,拎包走了。果真挺漂亮的,我觉得她最漂亮的就是转身离开我哥的背影,重点在离开而不在背影。我哥也骂我有毛病。但我看见他半颗虎牙尖露在嘴唇外边,这说明他在笑。他用手捏我的后颈,手掌粗糙的沧桑感贴在我皮肤上,很厚实,也很热,埋头做了一上午理综题,疲劳的颈椎都舒服了许多。他摸出口袋里振动的手机,接了老妈的电话,没等里面说话就提前开口:“小琰在我这儿。”我知道他是暗示我妈少说两句。老妈嗓子很尖,即使不开免提我也能听清楚:“你相亲带个拖油瓶干什么?算了,那姑娘怎么样?人在国企又是会计,长得挺好,工作也稳定。”我以为我面无表情,实际上嘴角还是冷冷抽了一下,看对面的牛排一口没动,就想端来吃,老哥皱了皱眉,眼神示意服务员撤了,把菜单拿来让我点新的。等菜的时候我饿了,顺手拿我哥用过的叉子扎烤面包吃。老妈还在电话里喋喋不休,我觉得好笑,她都跟别的男人结婚了,又生了自己的孩子,还是改不了原先管天管地的毛病。我九岁那年爸妈离婚了,老妈要走了大哥,把我剩给我爸,因为我哥长得像她,我长得像爸,她讨厌我爸,连坐了我。我边吃边说,妈就想赶紧把你安排完事,人家好安心过一家三口的小日子。我哥心里肯定明白,跟了我妈,人家结婚生子他就全成外人了,出来工作独居以后更是非逢年过节鸟都不会鸟他。我呢,老爸就跟死了没两样,有时候还觍着脸过来跟我要钱。这才叫难兄难弟,亲的。“好了妈,最后一次了,以后不用cao心这些,我先陪小琰吃饭。”我哥挂了电话揉了揉山根,他说话声音并不大,从来保持着这种镇定自若的语气和音量,我偶尔会有意无意地模仿他,结果我班上同学说我高冷,装逼。同样的神态在我哥脸上就一点儿不违和,我盯着他看,老哥就搭着我肩膀开始教育我,说班主任又给他打电话告状了。“老师说你这次考试交白卷。”我不以为意,当时状态不好,就不想写。“还说你在厕所抽烟。”我不服,怎么现在厕所也算公共场合了?“你还把前桌女同学的辫子拿打火机点着了,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我笑了,我觉得我前桌长得可爱,谁让她老打我,还不理我,我就想逗她笑,结果她哭了,我笑了。谈恋爱总得有一个人哭,这叫能量守恒,我不想哭,就只能让别人哭。新点的一份牛排端上来,我坐到我哥对面,把玫瑰花瓶挪近些,恰好放在我们之间,把我哥气笑了,服务员准是看着我俩大男人中间摆朵花尴尬,过来打算撤掉,我哥朝她扬下巴,不用撤,放着吧。老哥说抽烟不好,一边训我,一边忍不住点了一根,继续理直气壮教育我。其实我是跟他学的,初三那年冬天半夜起床撒尿,看见大哥在破旧小阳台靠着栅栏抽烟,周围破破烂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