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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第1/2页)
,“他们无力生产,亦少工匠,其火器制式不一,难以行军阵,故以十一人为小阵,执长枪、弯刀、火筒等器物,横纵多变、善于机动......”“等等。”秦浚忽然打断他,“你为何知晓蒙古军阵诸事?”这一个瞬间,秦浚发觉顾煊的平静有了一丝破裂,以至于难堪而瑟缩,他低声说:“我曾为巴嘎赤那汗演兵。”巴嘎赤那汗便是现下蒙古乞颜部首领义赫赤那汗亲生弟弟,当年在千泉顾煊奉命击破之部。秦浚脑海中空白般的震怒,他重重一拍桌案:“你再说一遍!”“我曾为巴嘎赤那汗演兵。”第二次重复同样的话,他的语调却平静许多,仿佛这是极平常且不觉羞耻的事。秦浚看着他,极力忍住怒火,闭上眼睛,一字一句间尽是厌恶:“三姓家奴,莫过于此!枉朕以为你若活在世上,必乃朕之卫霍,不想你连中行说都不如!”他那一刻是真的厌恨他至极,甚至于脑海中那无数次眷恋回忆的少年身影都不再烈阳般美好,而如同阴影般瑟缩在黑夜的苍蝇,而顾煊似乎并不觉得羞恼,脸色仍旧是那副令秦浚恨不得手刃撕碎之的平静,“我知晓,所以我来求你让我赎罪。”第6章军帐之中,他身前的顾煊直视着他,眼中有渴盼的火焰,那是他熟悉的光芒,属于顾六公子、明威将军的光芒,他那样怀念,以为世界上再没有同少年时顾煊一样的眼睛,却是在眼前这样一个人身上看到。他没有半点故人重逢的欣喜,只觉得这样一个顶着顾煊皮相的人,内里却是那样不顺从他心意,记忆里的明威将军,同他相比便如同烈日与腐萤。他按捺住心中的失落,咬牙切齿问:“你变节,朕如何敢信你?”“我知晓蒙古人的用兵与习性,能劝说西秦皇帝和他的军队与大秦联手抗敌,现下于你于大秦都还有用。”他直视着他,一字一句道,“西秦乃万里友邦,蒙古乃咫尺死敌,恶战在即,何苦相争,使渔翁得利?”秦浚心中微微一动,而后大喝:“强词夺理!”他指着顾煊,声音在极度的震怒中都浮现出了颤抖,“朕,朕这些年对你如此怀念,把你的衣冠葬在功臣陵首位,结果朕却是将一个叛贼视作殉国之臣,当真是枉负了那些同朕南征北战、为国捐躯的将军!”他怒喝声在帐内久久不散,而顾煊始终不做声,等到回声散去后他才掀袍跪下,低声道:“陛下错爱。”“你既知朕错爱,何不引颈就戮?”他睨视他。“义赫赤那汗改编蒙古军部,有我过失,我做错过的事,要我亲自修补。”他声音很低,弯下的脖颈是明晃晃的示弱,在那一个瞬间他的表现顺从了秦浚的心意,因而他能想到这一刻他作为帝王应该有不拘一格用人的心胸,因而他最后和睦,对随他远征,此时正侯在帐外的骠骑大将军施承毓道:“来替明威将军更衣。”第7章此后几天,他都一直在后悔给了顾煊这么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因为他这个决定,身边亲信普遍认为他有意与西秦修好,略微知晓往事的则更认为他同顾煊已经解开了心结,可他做出这个决定事实上是犹疑而后悔的,这样的优柔寡断令他苦恼,却不能干净利落地砍去。如果顾煊真的立了功,他便不好向他问罪,更不好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