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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胜苗一觉睡醒，拉开窗帘才发觉天已经这么晚了，西天落日熔金，晚霞绚烂如火。他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等拿起手机看时间的时候才看到贺顾军发给他的消息。

他穿了鞋子走出卧室，腾mama在沙发上坐着摘菜，“你可真能睡，顾军刚才打电话说公司有事，你知道吧？”

腾胜苗把手机装进裤兜，“知道。”贺顾军还跟他说由于突发状况的缘故，去Z省之后还要去南美一趟，恐怕要半个月之后才能回来。他想起贺顾军在信息里问他的问题，“妈，我书架上那本是你跟我爸谁放的？”

腾mama被问得有点茫然，“我没听过这书名，除了开窗通风我们也不去你房间，应该也不是你爸放的。”

腾胜苗想了想，“那可能是我自己什么时候买的，忘了吧。对了，你下午去门诊看了吗？”

腾mama说：“去看了，医生给开了一堆检查，查完也没什么事儿，给了降压药。”

腾胜苗点点头，“那就好。”

腾mama又说：“这儿子有时候还真不如女儿贴心，下午多亏了乔巧，你乔伯真是好福气。”

腾胜苗道：“那你又不叫我，你叫我我就陪你去了。”

腾mama微笑说：“我就随口说说，知道你平时上班累，也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我真就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亲子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疏的，腾胜苗也不清楚，反正大学之后，渐渐地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晚上腾胜苗就住在父母家里，第二天一早载着他mama一起出门上班，其实腾mama前两年已经退休了，只是后来被一家私立学校返聘，她在家闲着也觉无聊，那边课业也不重，就又重新上岗了。

A市入秋后一直不太冷，这次冷空气南下，气温陡然降了十多度，一夜大风过后，早晨出门，树梢上的叶子都落尽了，在街道上被风卷着乱飞。路况不好，早晨出门的人也多，腾胜苗车子开得小心翼翼，刚驶出小区，他mama忽然说：“苗苗，先停一下。”

腾胜苗一脚刹车，“怎么了？”

“你帮我看看，对面等车的那个是不是乔巧？”

腾胜苗往对面公交站台望去，“好像是吧。”

“你先停一下，我打电话问问她去哪里，这么冷的天，如果顺路就捎她一段。”

“妈，你真……”他本来想说你真麻烦，终究是自己mama，话说了一半，腾胜苗又把那两个字咽了回去，默默把车子开到路边停好。

“你这孩子，越大越不懂事，小时候都知道助人为乐，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冷漠，举手之劳的事情。”腾mama说话间已拨通了电话，热情地询问起了对方。

腾胜苗低头盯着方向盘，没说话。

对面的乔巧很快就挂了电话朝马路这边走来，腾mama把那一侧的车门打开，女孩子弯腰坐进来，同时也带进来一股混着寒风的化妆品也可能是香水的气味，不过香味很淡，并不惹人厌。

“太麻烦你们了。”乔巧坐好后笑眯眯说。

“不麻烦，刚好顺路。”腾mama说。

腾胜苗问清楚乔巧的目的地后，发现并不太顺路，他要先把mama送去学校，然后继续往前开，送了女孩，再拐回来去医院。

腾mama已经准确捕捉到乔巧话里的信息，“乔巧啊，你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