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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直接站了起来,捂着嘴几乎是跑着进了厕所。梁立野愣了愣,紧跟着上去,站在卫生间外,看着紧闭的门,微末的光从门底下的缝隙里穿透。他叫了一声焉许知,回应他的是龙头水声,哗一下,像是巴掌闪过的风声,甩在他脸上。混账话说一遍就够了,可他说了不止一遍了。他怎么能对焉许知说那些话,他怎么敢。梁立野慢慢蹲下,就像只狗一样蹲在门口。焉许知胆汁都吐出来了,胃一抽一抽的,嘴里发苦。他皱着眉,走到洗手池前,漱口又洗了把脸。出来时,梁立野已经不在屋里了,吃剩下的鱼汤裹着吃稀碎只剩下鱼刺的骨架沉淀在砂锅里,窗外逐渐阴暗。在民宿住了一晚后逍遥的日子结束,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后梁立野开车。焉许知坐在副驾驶,新买的安全座椅按在后面,焉嘉乐乖乖地坐在里头,起得太早睡着了。车子往南开,公路上两道是正在落叶的柏树,路上车辆很少,梁立野的车开得很稳。他问焉许知要不要听歌,焉许知说不用。他靠坐着,身体微微下沉,安全带勒在胸前,肋骨有些不舒服。可能和冬天有关,天冷后,脊柱疼痛的频率多了,疼痛又起在后背扩散。梁立野察觉到他的不舒服,便道:“车子前面抽屉柜里有止疼片。”“普通止疼片没用的。”焉许知说了一声,顿了顿问:“我想睡一会。”“行,你睡吧。但别就这样睡,盖条毯子。”说着,梁立野右手指了指那抽屉,“小毯子也在抽屉里,你把它拉开来就能看到了。”焉许知依言拉开抽屉,棕灰色的毯子放在真空袋里挤得像一块豆腐干。梁立野在旁说:“昨天在超市买的。”“谢谢。”焉许知把毯子从真空袋里一点点抽出来,摸到了柔软的布料,盖在身上的时候非常舒服。他把袋子重新放回去,拉上抽柜的时候,手不小心碰到了旁边一格,那里面装的都是梁立野平时收到的一些信件,看过后随手塞了进去,满满当当的一抽屉。手一碰,抽门就自己掉了下来,信件撒开,焉许知连忙道歉,扯了一下安全带,弯下腰去捡。梁立野说:“没事的,不用去管。”焉许知抓起脚边的信件,白色的纸张皱在指间,他低着头盯着那份说明。呼吸急促,沉默了数秒,缓缓抬头,身体往后靠,后背找到了支撑点后,他缓声道:“梁立野,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车子在路边停下,梁立野随手按了双向灯,红色的灯一闪一灭。梁立野问他:“焉嘉乐是我的。”焉许知用手拉了一下勒到他难受的安全带,梁立野看到了便起身,身体前倾,手靠在他身后的车椅上,鼻尖几乎碰到,呼吸guntang。是很近的距离,焉许知心里有蝴蝶在乱飞,说不出话,怕一说话喉咙里酸酸涩涩的情绪就冒犯了梁立野。但梁立野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找打了rou骨头的恶犬,也不会就这样松口。他的手从那个冷冰冰的车椅上滑下来,像是顺便一样,覆在焉许知后颈上,反反复复……反反复复地在脖子后面的伤疤上抚摸。焉许知头皮发麻。他想要动,却听梁立野说:“他出生的时候,应该是我陪在你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