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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 (第1/2页)
既很强壮又很美丽才对。”她说得高兴,却不知道不远处就站着一个很美丽但很病弱的男人。薛垣怕盛锐尴尬,笑嘻嘻过去打岔转换气氛:“哎呀,采蘩你又在当众夸我了。不过我对引诱别人没兴趣,只想对着镜子引诱我自己。”迟采蘩是薛垣的发小。两人的父亲同属舰队高层,两家住得很近,从小就认识。回头看见是他,迟采蘩一个眼刀丢过去:“自恋呢也要有个限度,这大庭广众之下,你——”话未说完,眼角蓦地捕捉到一道颀长身影,一颗心登时漏跳了一拍。她的记忆里,祁寒从不参加集体活动的,怎么这次也来了?此刻他站在一棵桃花树下,瞳内映着桃花。烟似的水红落在莹润的碧色里,像落照深潭的霞。春天的确是令人欣喜的季节,就连他那双一向波澜不起的眼睛里,都萌生了一抹喜悦的神采。只是,明明临着开得那样热闹的桃花,他所在之处却依然清清凉凉。唯有条风细细,暗自递来一缕疏疏淡淡的香。“傻瓜!”她兀自发怔,女伴一巴掌拍过来,急切地挤眉弄眼:“还不赶快想办法,引他看过来啊!”迟采蘩恍然回神,听见女伴们低声窃笑:“一看见他,整个人都痴了!”——死女人们!等下再跟你们算账!心里又羞又恼地骂着,迟采蘩略微定一定神,歌声悠然而起,是一支绵软的吴语山歌:“隔河看见野花开,寄声情哥郎听我采朵来。姐道郎呀,你采子花来,小阿奴奴原捉花谢子你,决弗教郎白采来。”珠喉清越,转音如丝。一曲歌毕,周围已然聚拢了一群年轻男孩子,捧着一束一束的鲜花对她献殷勤:“花给你采来了,你要怎么谢我们?”迟采蘩顾不得他们,目光急急穿过眼前的熙攘投向那棵树,心却一下子失落——桃花下面那道身影不见了。***同行的人都去听迟采蘩唱歌的时候,盛锐悄悄脱离了队伍,来到相邻的冬之园。这里与其它几个园子气氛迥异,游人很少,静谧清冷。皑皑白雪中罗列着几幢红顶小砖楼,窗子里一蓬灯火,照亮茸茸的雪光。盛锐本不喜欢冬季,但此时此刻,却只有这里的清净最契合他的心情。冬天的被窝总比夏天的诱人。寒冷中的暖,才真正令人眷恋。他想,他对祁寒是有所眷恋的。病弱的身体畏寒,没过多久,盛锐便忍不住低头咳嗽起来。祁寒燃起房间里的壁炉,又找来一条毯子把他包住。“谢了。”盛锐裹紧毯子,在窗边坐下。“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祁寒第一次主动发问,语气平静。“我啊,要找一个舒服的地方住下来。”盛锐还是笑眯眯的,“每天吃吃睡睡,晒晒太阳,就这样打发一辈子。”他不确定总督说的“时间不多了”到底是有什么含义,但上天留给他的时间,可能真的所剩无几。祁寒看着阳台上的落雪,许久说道:“我觉得,你好像并没有认真为自己考虑过。”“啊,这是我的问题。”盛锐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我从很久以前就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里,对当下的人生毫无兴趣。”他摇一摇头,轻哂。“其实不如说,我一直在模拟生活,从没有真的投入进去。对我来说,未来比当下更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