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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好沐日,这道演算,我倒可以跟你讨论一番"。男子将纸张放下,端详对方轮廓秀美的脸庞。"我这里不接待住客"。承昀做出拒绝。"是吗,那日,在山中斋房过夜,你可是邀请我务必再登门拜访的"。男子显然是故意提起,那夜发生的事,导致了他被眼前这人在门外关了三个月。"出去"。承昀冷冷斥责。男子也不恼,他积压多日的怒吼在承昀放他进屋后便逐渐消散了。于是男子离开寝居,前往厅室。已不晓得是什么时晨了,但只怕早已是三更夜。厅室正中有张罗汉床,曾是元宵那夜,男子在此过夜睡过的,只是没有了被褥,只怕要冻上一夜。从皇城连夜赶至城郊荒地,他是疯了才如此做,何况还下着大雨,过溪流时还险些溺死了。可是三月都不曾进过屋,想起几番被他关于门外的情景,再与此刻相比,倒觉得有些欣慰了。男子躺在罗汉床上,逐渐睡去,厅室里冷风直灌,却并不影响他的睡眠。夜里,无人为他加被,那人竟真的狠心让他在厅室里挨了一夜冻。清晨,袁兆鳞醒来时,发现他身侧有一套折叠好的衣物,拿起一看,是套庶人穿的短褐。承昀家中除了一位小童外,还有一位烧饭买菜的老仆人,身材高大,他的衣服兆鳞是可以穿的。将身上的衣物换下,穿上短褐,居然很合身。这平头百姓穿的衣服,兆鳞从未穿过,反倒觉得十分的有趣。弯身将裤子的脚筒塞入长袜扎好,动作十分的流利。直起身时,就见到身后站着承昀的小童庆祈,这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端着盆水进来,见到兆鳞的装扮,竟偷偷地掩嘴笑着。庆祈完全是孩子心姓,昨夜还十分的畏惧兆鳞呢。"你家公子起来没有?"兆鳞丝毫不介意自己打扮得像个下人。"公子早起来了,在院子里"。小童回应,将洗脸盆放在椅子上,同时把巾布搁上去。兆鳞洗了把脸,便离开了昨夜过夜的厅室,朝院子走去。连续几日的风雨,使得院子里那棵海棠树饱受摧残,委顿残败。那棵海棠树有三米高,树枝上还拉了条晾衣绳,上面晾着的,正是兆鳞昨夜换下的衣物。海棠树一侧,是一块很小的耕地,上面冒了几排绿色的小豆苗。在那里,承昀正弯着身子,低头除草。"真顽强,竟没被雨水泡死"。兆鳞走了过去,蹲下身看着这些刚发芽出土的豆苗。他上次前来时,这里还什么也没有种上呢,长满了杂草。"前些日才种下的,是连日的雨水让它们发芽的"。承昀回道,他那只修长的手拔着同样因雨水灌溉而疯长的杂草。"这有个度的问题,过多与过少都会带来危害"。兆鳞接过话题,做了评述。"你是不是觉得这时节雨下得过多了?"承昀直起身,拍了拍手,抬头问兆鳞。"是有些反常,你我每番相逢,老天都要下雨,这或许就是征兆啊"。兆鳞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