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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

少年笑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歉意，轻轻俯下头说道“我也没能陪着你，楚楚”

“楚楚，该是我和你说对不起”

少年俯身抱住她，沁凉没有温度，铃铛声却一直在耳边不轻不重的响着。

67.阿笙（2）“阿笙，我对不起你……我……

“阿笙,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沈知知喉咙涩哑的生疼，伏在少年轮椅边缘哀痛到了极致，忽然失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甚至……没能见他最后一面。

“你没有对不起我”

少年蓦地认真了起来,想要让女孩抬头看着他“不是他做的,你知道的”

过了许久,没有听到女孩的回音,少年才苦涩的呢喃了一声

“楚楚,你在怕什么”

你在怕什么呢？

沈知知整个人震了一下,抬头看着少年,少年还是记忆中的样子,白色的衬衫,微微翘起一小角的刘海,眸光温暖如晨曦，淡笑的看着她。

“楚楚,我们约定的什么”

还记得吗

在你最后终于知道我病情的时候，我们约定了什么。

沈知知眼前一片炫目的光,好像再一次置身柯林斯医院,那个三年前埋葬了阿笙，又在三年前她被告知自己出车祸的医院。

少年的嘴唇像纸一样苍白，淡色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折射进来，灰败没有温度。

“楚楚，哥哥的时间不多了……不能再看着楚楚了，有一天哥哥不能动的时候，楚楚帮哥哥一件事好不好”

少年靠在床上梳理着女孩子的头发，一下一下，轻柔而缓慢,生怕揪掉一根惹得女孩疼痛。

“什么”

裴楚还没从裴笙呕血是因为骨癌转移的消息中恢复过来，声音有一丝哽咽。

少年梳理裴楚头发的手微微一顿，趴在她的耳边，语气轻柔，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楚楚，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动，不能说话，病情发展到只能眨眼睛的时候——”

少年的声音忽然变得急促，甚至染上了一丝不安，“拔掉我的呼吸机”

拔掉我的呼吸机。

不要让我成为傅家威胁你的资本。

裴楚倒抽了一口凉气，痛苦的拿五指蒙住了眼睛，眼泪顺着指缝流入嘴边，连带着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的哥哥，从小都那么温柔，连重话都不说一句的哥哥，怎么能从他嘴里吐出如此残忍的话！

“那个约定不算数，不算数！”

沈知知整个人被笼在迷雾中，发狠了想要抓住少年，眼眶红肿的像快要滴下血来。

“你回来，求求你，阿笙，你回来”

沈知知不知道自己脑子里纷乱复杂的是什么，她mama孤注一掷嫁给沈立民，被沈立民玩弄郁郁而终。

从她记事起，阿笙是在一片狼藉的酒气和玻璃碎片中唯一的光，他明明自己才那么小，却在努力的让她开心，努力不让母亲神志不清的打到她。

她的阿笙，那么好，那么好。

他为她做了一个哥哥能做到的所有事情。

可是她弄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