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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的洗发水的味道。那是和自己身上一样的味道。

谢沉的眼睛半眯着，看在顾雨迟的眼里像是一只被顺毛的猛兽，可爱又不失威猛。可想起最近和马提苏的交流，顾雨迟试探地问道：“沉沉，你说时间可以倒流吗？”

“可以。”谢沉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咕噜噜响着的。

“真的吗？我总觉得很不可思议。”顾雨迟说着，“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你会选择回到什么时候？”

谢沉睁开眼，眼前是他们一起生活了有一段时间的房间，休闲沙发上还摆着他们最近逛街时买到的十分有“时尚感”的大抱枕。

他的声音有点冷，又很平静。“回到四年多前，回到你的身边。”

四年多前？

这个时间很奇怪？

顾雨迟清楚地记得，从虫族世界到古代世界，再到这里，他所经历的时间不过一年多，还不到两年，怎么……

“回到我的身边？为什么？”

谢沉抿了抿唇，他低下头，由着顾雨迟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我可以保护你。保护你，你就不会……”

他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剩下的那个字他不敢说，亦不敢想。

天塌下来了，地也开裂了，他的整个世界曾经变得支离破碎，就不要再……再让他想起拿到顾雨迟的遗物时，他有多么的撕心裂肺。

那场爆炸中唯一给谢沉留下的只有他们的戒指。

戒指？

谢沉猛地回过头，差点就撞上了顾雨迟手里的电吹风。只见他用力地将顾雨迟的手拉下来，拉到眼前，看着那枚戒指好好地待在男人的手上，谢沉才松了一口气。

电吹风被无情地丢在地板上，依旧“嗡嗡”地响个不停。

顾雨迟看着谢沉，只能够看到他低垂着的头顶。“后来发生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沉沉？”

谢沉大概早就丧失拒绝顾雨迟的能力。他的声音平静，说着：“我按照你写的做了，公司卖掉了，卖给你的副总和董事。钱我都存起来了，存在你给我的卡里。”

听到这里，顾雨迟有点懵，他怎么记得自己当初给谢沉的那张卡似乎是一张信用卡？往信用卡里存钱？这事还挺是谢沉这个“小白”做的事。

这个短暂的吐槽并没有阻止顾雨迟的心疼。只要想着谢沉傻乎乎地把一大笔钱存进了一张信用卡，顾雨迟就不知道该怎么疼谢沉了。

他的沉沉，在钱财方面根本不在意，只要做够生活，其他的都心大到可以。曾经傻乎乎自己喝着便宜的绿茶，也要给“女友”买包的谢沉啊。

在他离开那个世界之后，过得好吗？

“然后呢？你有没有去环游世界？”

谢沉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我回去了。我调查那场爆炸，给你报仇了。”

语气平静地反复只是倒了个垃圾那么简单。顾雨迟却再一次觉得这份爱沉重到可怕。那是一群穷凶极恶的暴徒，想要为他报仇的难度，顾雨迟从来都没有想过。

在他的想象中，谢沉应当是拿着足够过往下半生的钱，完成他们环游世界的计划，或者守着他们的家，过着简单平淡的生活。

而谢沉选择的，却是一条遍布荆棘，与死亡共舞的道路。

这份爱，好重。

他的手微微颤抖，却在对上谢沉抬起头露出的眼睛时平静了下